血璎珞在火光中剧烈震颤,裴砚宁突然发现那些金线正从萧景珩伤口里抽离。他龙袍下摆燃起的火苗舔舐着她撕裂的裙角,将两人映成摇摇欲的火把。
"松手!萧景珩突然暴喝,右手成刀劈向她缠着金线的手腕。裴砚宁却将银簪横咬在齿间,空出的左手拽他腰间玉带猛地贴近。簪尖划过两人相贴的锁骨,新鲜血珠溅在将熄的幽绿火焰上,"轰"地窜起丈高火墙。
初代皇后残魂在火墙那端发出瓷器碎裂般的尖啸。裴砚宁舌尖尝到萧景珩喉涌上的血腥气,他心口锁孔纹突然裂蛛网般的细纹。那些被金线带出的血珠悬浮成串,每颗里都裹着星火微光——是这五年来每个子时,他在她熟睡时偷偷系在床幔上的沉香灰烬。
"你......"裴砚宁的质问被爆炸的气浪掀碎。整座祭坛地面突然塌陷,露出底下沸腾池。萧景珩坠落瞬间用残破的袍袖摆裹住她头脸,自己后背进血池的,池面凝固的琉璃镜"擦"裂开万千细纹。
每一块碎片都映着不同画面:七萧景蜷缩在冷宫角落,将初代皇后丢弃染血瓷片按进自己心口;十五岁的裴砚宁在裴府祠堂昏倒,枕着的蒲团下压着萧景珩命人送来的沉水香荷包;大婚夜合卺酒泼洒的瞬间,帝王袖中滑落的瓷片割破两人手腕......
"看清楚了?"萧景珩染血的手指突然扣住她后颈,将两人额头相抵。血池沸腾的泡沫里浮起无数金线,正疯狂缠绕他逐渐透明的右臂,"这才是真正的契约。"
裴砚宁齿间的银簪"当啷"坠地。她突然撕开自己肩头衣料,钥匙纹路深处浮出的血瓷片与萧景珩心口残拼合成完整纹样——哪是什么并蒂莲,分明是两把相互绞杀的匕首。
初代皇后的尖笑从四面八方压来:"好一对痴儿!哀家当年......"
"闭嘴!"萧景突然暴起,透明化的右臂贯穿残魂胸口。那些游动的命格线突然暴长,如金蛇般钻入初代七窍。裴砚宁趁机抓起燃烧的银簪,尾珍珠炸开的火星点燃了所有悬浮的血珠。
火光浮现的契约羊皮纸正在燃烧,原先"废后诏书"的焦黑字迹下,渐渐显墨——是萧景珩这五年来,夜用指尖血在诏书背面写下的"立后诏书最末一行未干的字力透背:"以江山为聘。"
血池突然剧烈翻涌。裴砚宁在热浪中抓住萧景珩即将消散的右手,钥匙纹里涌出的血丝与锁纹剥离的金线在空中绞成死结。初代皇后残魂发出最后一声瓷器迸裂般的惨叫,彻底消散时爆开的黑雾里竟飘着当年祭坛上沾血的合卺杯碎片——那缺口与裴宁锁骨伤痕严丝合缝。
萧景珩突然剧烈咳嗽,唇角溢出的血里混着细碎金线。裴砚宁扯断自己一缕发丝缠住他手腕,发尾沾血即燃,火光照亮心口正在愈合的锁孔纹——那纹路深处,静静躺着半片有"砚宁"二字的血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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