鎏金笼的火光在偏殿里投下扭曲的影子,裴砚宁的护甲擦过笼柱时发出刺耳的刮擦声。沉水香混着雪莲的气味从笼底渗出,像一条冰冷的蛇钻进她的鼻腔。
"别碰暗。"萧景珩的掌心突然覆上她的手背,温度透过金丝手套传来。他剑尖挑起笼底半掩的羊皮纸,冰窟构造图的墨线在中泛着诡异的蓝,"张谦监造的字迹是仿的。"
裴砚宁的指甲在笼柱凹槽里刮到些粉末,丹蔻突然刺痛。凹槽深处的机关锁眼形如凤印,锁芯泛着暗红。
萧景珩的佩剑已经划开掌心。血珠坠入锁眼的瞬间,裴砚宁锁骨下的淡红痕迹突然灼烧起来,衣料下浮出与鎏金纹路完全一致的血色。剧痛让她踉跄着撞上笼柱,鎏金牡丹纹的凸起正好硌在锁骨伤痕处。
"血脉认证机关。"萧景珩的剑鞘抵住她后腰防止跌倒,另一只手撕开染血的袖口,"你父亲没告诉你,雪莲解药其实是契约媒介?"
笼底突然弹开暗格,一卷泛黄的密信滚到裴砚宁脚边。火漆印上的虎符纹样缺了一角,正是她父亲私印的独特刻痕。信纸展开时簌簌落下的雪莲碎屑里,混着永和十六年内务府的朱砂批注。
"太子冠礼用的雪莲蜜饯..."裴砚宁的指尖在"七步毙命"四个字上停顿,墨迹染开的边缘还留着指甲掐痕,"父亲知道太后要毒杀你?"
萧景珩的剑尖突然刺入地面。密信后半截被钉穿的瞬间,三支淬毒短剑从笼顶暗弩射出。他旋身时左臂挡住裴砚宁咽喉,剑锋格挡的震感顺着铠甲传到她后背。
短剑扎进他肩胛骨的闷响混着机括运转声。裴砚宁的凤印已经砸向笼顶蟠龙纹,玉器撞击金属的脆响里,鎏金笼十二根立柱同时暴射出金针。
"哑奴的剑喂了蛇毒。"萧景珩单膝跪地,血从肩甲缝隙渗进绛红里衣。他扯断腰间绶带时,裴砚宁看见他心口浮现的血色图腾正在吞噬锁骨下的红痕。
凤印按上他胸膛的刹那,整个鎏金笼的纹路亮起蛛网状红光地砖突然下陷三寸,露出底下蓝火磷光的墓道。五具穿永和十六年铠甲的尸体跪在入口处,天灵盖上的凤头金针在磷火中泛着绿光。
"当年刺杀先帝的死士。"萧景珩的剑鞘挑起一具尸体的护腕,内侧的蛇形烙铁印还在渗血,"太后用你父亲的虎符调他们进冰窟送死。"
裴砚宁的护甲刮过墓道冰壁,刮下一层带血的霜。冰层下封着的合衾棺露出一角,棺盖未完工的契约刻痕与她婚书草稿上的笔迹一模一样。
"小心!"
萧景珩的暴喝与机关轰鸣同时炸响。裴砚宁侧身时哑奴的毒刃擦过耳坠,钉入冰层的短剑尾端系着明黄绢布。她反手拔出金簪刺向哑奴咽喉的瞬间,墓道深处传来锁链崩断的巨响。
冰棺突然滑出半截,露出里面并排躺着的两具白骨。左侧那具腕骨上套着裴氏祖传的翡翠镯,右侧胸骨处插着半截折断的龙纹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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