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血钥现世 (2-1)

裴砚宁的指尖触到钥匙螺旋纹的刹那，朱雀纹从她掌心窜出赤金流光。青铜钥匙突然变得滚烫，纹路间渗出的珠在接触她皮肤的瞬间化成血雾。

"别松手。"景珩的掌心覆在她手背上，箭伤裂开的鲜血顺着两人交叠的指缝往下淌。他的气息喷在她耳后，带着铁味的温热，"你父亲的血曾经也这样沸腾过。"

岩壁上的齿轮群突然发出嗡鸣，数百个青铜齿盘同时逆向旋转三。锈蚀的铜屑簌簌掉落，露出内层暗红色的金属质地——那分明是干涸的血垢经年累月沁染形成的色泽。

石碑裂缝中渗出的红光突然暴涨，将钥匙投射在岩壁上的扭曲成跪姿人形。裴砚宁的瞳孔剧烈收缩，那轮廓与父亲临终前在病榻上挣扎起身的姿势分毫不差。

"裴氏守护者的血不是钥匙。"萧景珩突然拽着她后退半步。他龙纹衣领被齿轮刮破的裂口处，新鲜血迹正顺着布料纹理晕开，"是祭品。"

深渊底部传来的青铜器碰撞声骤然逼近，仿佛有庞然大物正顺着岩壁攀爬。裴砚宁握着钥匙的手腕微微，父亲书房里那个永远上锁的紫檀木匣突然在记忆里清晰起来——匣面雕刻的朱雀眼睛，用的就是这种会吸血的暗红铜料。

石碑表面的裂纹突然自行延伸，组成清晰的篆体字："初戊年三月初七，裴明远叛逃，以长子代祭。"裴砚宁的膝盖重重磕在地上，发间金步摇垂落的珍珠串扫过碑面残存的血迹。那些字迹在珍珠碰撞下继续浮现："朱雀噬主，非血亲不可止。"

"你六岁那年。"萧景珩的龙纹佩刀突然横在她与石碑之间，刀背出他绷紧的下颌线，"摔碎的根本不是什么生辰礼，是裴相从祭坛偷换出来的镇器碎片。"

底传来机括咬合的咔嗒声，顶部岩层剥落的碎石开始呈状坠落。裴砚宁突然挣开萧景珩的手，将钥匙狠狠插进碑面裂缝。朱雀纹从她心口窜出的金光与红光相撞，在空气中灼烧出焦糊味。

"那么现在。"她的裙裾被气流掀起，露出脚踝旧疤上浮现的细小符文，"轮到叛徒的女儿当祭品了？"

萧景珩的佩刀突然调转方向，刀尖刺入自己左肩未愈的箭伤。鲜血喷溅在上的瞬间，那些篆体字突然扭曲重组。新浮现的文字墨迹淋漓，像是刚刚写就："景珩冬，帝血覆契，旧约当改。"

"你父亲不是叛逃。"他染血的手指突然抚过她脚踝的疤痕，符文接触帝血的刹那转为暗金色，"他带着朱雀纹核心逃了二十年，就为等你长大到能承受血脉觉醒。"

顶部岩层突然塌陷出直径丈余的缺口，镶嵌在岩石青铜兽首。那些兽瞳随着地底传来的齿轮转动声缓缓，瞳孔里跳动着与裴砚宁掌心如出一辙的朱雀火。

裴砚宁的耳坠无风自动，珍珠表面浮现出微型星象图。她突然抓住萧景珩血流不止的手腕，将两人的血同时抹在钥匙柄的螺旋纹上："所以浣衣局宫女腕间的朱雀纹——"

"是裴相留下的后手。"萧景珩反手扣住她的五指，带着她一起撞向右侧起的石台。三支青铜弩箭擦着他后颈射入方才站立的位置，箭尾雕着裴氏家徽，"他早知道朕在查先帝暴毙的真相。"

钥匙突然在碑缝中自行旋转，碑底传来锁链断裂的脆响。裴砚宁散落的发丝被气流掀起，露出颈后若隐若现的朱雀纹——那图案正以肉眼可见暗红转为鎏金。

地底升起的青铜柱顶端，缓缓浮现出与紫檀木匣相同的暗红铜料打造的机关盒。盒盖在血光中自动开启，露出半块残缺的龙纹玉佩。萧景珩的瞳孔猛地收缩，那是他十岁那年帝亲手系腰间，又在血洗东宫那夜神秘失踪的贴身之物。

"现在明白了？"裴砚宁的指甲掐进他染袖口，声音异常平静，"父亲偷走的不只是朱雀纹核心。"她的目光扫过青铜柱底部新浮现的铭文，那上面记载着二十年前某个雪夜，先帝如何将半块龙纹玉塞给连夜逃出皇宫的丞相，"还有能证明你父皇清白的信物。"

废后不想干了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人小说网http://tongren.me），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