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室里的青铜柱突然嗡鸣震颤,裴砚宁的膝盖抵在萧景散开的衣襟上。布料撕裂处,那道疤痕泛出红光,烫得她指尖发颤。萧珩闷哼一声,瞳孔黑暗中骤缩,映出她同样灼烧起来的心口。
"别。"裴砚宁扯开衣领,月牙状的疤痕正在渗出细密血珠。两道赤金色的光束从两人口射出,在半空交织成展翅的朱雀轮廓。青铜柱上的浮雕应声点亮,十二道血槽同时涌出暗红液体。
萧景珩突然翻身将她扑倒,三支弩箭擦着发梢钉入石壁。尾的白鹤羽毛颤动,顶就裂开蛛网状缝隙。黑雾如同活物倾泻而下,瞬间吞没了朱雀光影。
裴砚宁的警告被雾气堵在喉间。黑雾凝结成细针,顺着鼻腔往颅脑里钻。她破舌尖保持清醒,摸到萧景珩手腕时发现他的脉搏正在衰竭。
雾气扭曲成熟悉的人形。父亲执笔的身影浮现,朱砂笔尖点向跪着的宫女后颈——那宫女抬头瞬间,袖中寒光乍现。记忆碎片强行撕开意识:冰窖里三支毒箭破空而来,萧景珩推开她的动作慢了半拍,箭镞穿透却是突然挡在前方的宫女咽喉。
"看清楚了?"黑雾幻面容咧开嘴角,"当年那三箭本该取性命。"文书上的血手印突然蠕动,化作锁链缠上裴砚宁脖颈,"你以为他为何能活到现在?"
萧景珩咳出带冰渣的血沫。他染血的手指穿透黑雾,扣住砚宁按在自己心口的手。疤痕相触的刹那,青铜地面浮现符文,每一笔划都在疯狂抽取两人的血液。
"烧了它。"萧景珩的瞳孔泛起灰翳,却将她的手掌重重按向符文中心,"用你的血盖印。"
裴砚宁指甲陷入掌心。鲜血落的瞬间,青铜板双鹤纹发出尖啸,玉匣残片从她袖中飞出,与萧景珩腰间玉佩相撞出火星。两道朱雀状顺着血迹蔓延,契约符文在火中扭曲成惨叫的脸。
火焰暴涨。裴砚宁拽着萧景珩滚向祭坛边缘,看着火舌舔尽最后一丝黑雾。青铜板炸,露出底下泛黄的绢布。"永十二年御批"六个字在火光中一闪而过。
萧景珩的喘息喷在她耳后。他心口的疤痕完全成型,羽翼纹理与她如出一辙。当他的指尖抚过她锁骨下的灼痕时,祭坛四角的青铜柱同时崩塌,露出封存的密旨卷轴。
裴砚宁的指尖刚触到卷轴,整座暗室突然倾斜。萧景珩搂着她坠向竖井,坠落时他的嘴唇擦过她灼伤的疤痕。裴砚宁背撞井壁凸起的青铜兽首上,萧景珩的手臂立刻横过来替她挡了第二下。下坠时他始终把她护在怀里,直到两人重重摔在潮湿的稻草堆里。她听见他肋骨不妙的脆响,却被他抢先捂住嘴:"别出声。"
井底传来窸窣的爬行声,几双幽绿的眼睛在黑暗里浮动。萧景珩沾血的手指在她掌心写字:"卫的暗桩。"裴砚宁突然咬住他手腕,在他吃痛松手时压住他:"那宫女替你挡箭时,也是这样咬着牙不出声?"
井壁突然亮起微光,她这才看清他腰间玉佩已经碎成蛛网状。萧景珩喘着气笑出声:"吃醋了?"手指却突然插进她散开的发髻,从青丝间抽出一根淬毒的银簪。井底绿眼睛立刻逼近三寸。
"当年冰窖里..."他话没说完就被裴砚宁用堵住。这个带着铁锈味的吻里,她将银簪狠狠扎进他身后的稻草堆。凄厉尖叫震落井壁青,伪装成稻草人的探子抽搐着出原形。
萧景珩舔掉她唇上沾的血:"爱卿果然..."话音戛然而止——裴砚宁扯开他衣襟,心口朱雀疤痕正在渗出黑血。井底传来锁链拖地的声响,十八具青铜甲胄从暗河里缓缓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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