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血契新生

磷火在青铜柱间炸开，裴砚宁五指成钩直取心口嫩芽。剑气割裂空气的尖啸声中，萧景珩枯柳枝如铁鞭横扫，腐朽枝条抽在她腕骨发出金石相击的脆响。

"剜出来？"萧景珩喉间新生的柳芽绞紧她颈动脉，青筋在皮肤下暴起，"试试看谁先断气。"他膝盖猛击她伤口，青铜碎片两人撕扯间迸溅。

裴砚宁间寒光闪过。银簪划破萧景珩锁骨时，他肩胛骨突然刺出三寸柳刃，堪堪擦过她太阳穴钉入祭坛。地底传来锁链绷断的巨响，先帝残魂在磷火中尖啸："撕开他的胸腔"

荆棘牢笼骤然收缩。带刺的枝条勒进裴砚宁腰腹，珠顺着金线密纹的嫁衣滚落。她突然屈肘击向萧景珩咽喉，趁他后仰一口咬住那截蠕动的柳。银线尸粉的腥苦在口腔爆开，萧景珩瞳孔骤缩，后背枯枝如遭雷击般僵直。

"十年前就该毒死你。"她吐出血沫，指尖剑气暴涨。萧景珩却突然捏碎腕间玉扣，飞溅的割断她束发金绳。散落的长发被新生柳枝缠住的刹那，他染血的手掌掐住她后颈："现在是谁的命捏在手里？"

契约残片在两人头顶炸裂。砂文字重组时，裴砚宁屈膝顶碎他骨的闷响与青铜柱坍塌的轰鸣同时爆发。萧景珩咳出的热血溅在她眼皮上，她趁机反拧他手腕，柳枝皮肉的声响中，两人翻滚着撞上祭坛中央的星图。

"看清楚。"萧景珩突然扯开衣襟。心脏位置密布的银线虫正被根绞杀，每根血管都泛着与她相同的青铜光泽。裴砚宁的指甲陷进他锁骨伤口："假戏真做？"突然发力将他头颅按向尖锐的青铜残片。

萧景珩太阳穴擦过利刃的瞬间，后背柳枝暴长。七根带刺的新芽穿透她嫁衣下摆，将她双腿钉死在星图中央。他沾血的手指抚过她心口嫩芽："你猜这根系连着谁的魂魄？"

明的光刺破荆棘牢笼。裴砚宁突然攥住掌心的柳枝，在萧景珩闷哼声中生生扯断。嫩芽断裂处喷出的不是汁液，而是泛着金光的血珠。悬浮的婚约条款突然燃烧起来，火光照亮两人皮肤下相连的血管网络。

"凤台见真章。"她折断插在腿上的柳刃，尖端抵住他跳动的心口。萧景珩却低笑着抓住利刃往自己胸腔送，直到刀尖刺破皮肤："这一刀下去..."他忽然贴近她染血的唇，"要可是两个人。"

祭坛底部传来山崩地的震动。契约文字炸成漫天火星，每粒光点都映出两人纠缠的身影。当晨光彻底吞没磷时，他们皮肤下的金色纹路已如锁般将命格死死扣在一起。晨光刺破祭坛的刹那，裴砚宁突然抬腿绞住萧景珩的腰，两人裹着嫁衣龙袍滚下星图台。青铜碎片划破她后背时，萧景珩突然翻身垫在她身下，三根柳枝"咔嚓"折断在青砖上。

"现在装什么情深？"她揪住他散衣领，指尖沾到温热的血。萧景珩闷笑着抓住她手腕按在自己心口，那里跳动的频率竟与她分毫不差。

祭坛外传来羽林卫的脚步声，裴砚宁突然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在萧景珩眉间。他间金色纹路骤亮，两人周身突然浮起半透明的青铜结界。

"娘娘好手段。"萧景珩舔掉唇边血迹，突然扣住她后脑吻上去间她摸到他脊背上新生的柳枝芽，指尖用力一，听见他吃痛的抽气声混在亲吻里。

结界外羽林卫的刀剑砍在青铜光罩上火星四溅结界内萧景珩的龙袍腰带不知何时已经缠上裴砚宁的脚踝。她屈膝顶住他腹部："再动，臣妾就送陛下去见先帝。"

他忽然抓着她的手指向自己心口，青铜血管隐约可见游动的金线："爱卿不妨试试，看是你的剑气快——"话音未落，裴砚宁突然发力刺入，萧景珩瞳孔骤缩的瞬间，她俯身在他耳边轻笑："还是契约反噬快？"

两人皮肤下的金线突然暴起，如活物般缠住彼此的手腕。远处传来礼官惊慌的高喊："吉时已到，请陛下娘娘行合卺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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