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砂结晶折射出诡异蓝光时,裴砚宁的指尖正悬在萧景珩心口半寸。机械心脏新生的海棠纹路泛着金红色微,齿轮运转声比往常低沉许多。她忽然收手,软剑从地面弹起,剑尖精准挑开第三枚齿轮的卡扣。
"别——"萧景珩的警告被齿轮组里飘出的朱砂残片打断。泛黄的符纸碎片落在结晶地面上,瞬间激发出刺目蓝光。
结晶地面突然映出扭曲画面:青铜星轨仪暴雨声中嗡鸣,襁褓中的婴儿被按在仪盘上。裴砚宁看见父亲攥着银针的手,针尖挑破的是婴儿无名指第二关节——与她腕间海棠印的位置分毫不差。
萧景珩的机械手突然覆上她眼皮。机油味混着血腥气,他掌心的温度比往常高。"别看那些。"喘息声擦着她耳廓,"星轨仪会篡改记忆。"
软剑突然发出蜂鸣。裴砚宁侧身避开他遮挡,剑锋划破他袖口时带出一串金光血珠。血滴在结晶地面炸开成花,每一瓣都映出不同画面:五岁的萧景珩深夜跪在观星台,心口悬着三寸银针;十五岁的少年将军在边关帐篷里,将染血的纱布按在左胸;登基大典那夜,他独自在太庙掰断第七根取血针...
"八十一道针痕。"她的剑尖抵住他心口新纹路,"正好是浣衣局宫女开始暴毙那晚?"
萧景珩咳出的血溅在软剑上。金光顺着剑纹爬向海棠印,地面结晶突然浮现星象图——心口针痕与二十八的分布完全重合。他忽然笑了,染血的虎牙抵着下唇:"星核...得有人喂它吃够时光。"
裴砚宁的指甲掐进他腕间机械关节。童年那个暴雨夜在脑中闪回,小萧景珩塞来的齿轮组内侧刻字突然清晰可辨——不是"宁宁的守护者",而是"以血饲星,换她无恙"。
软剑悲鸣着刺入结晶地面。裂缝中浮起的不是星砂,而是密密麻麻的银针残骸,每一根都刻着微型星轨图。萧景珩的机械心脏突然暴露出内部结构,齿轮间隙里卡着的根本不是朱砂符纸,而是用她幼时胎发缠着的生辰八字。
"契约是双向的。"他握住她发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针痕在触碰下泛出金芒,"你父亲改的是契约对象,我改的是...反方向。"
乾清宫废墟突然剧烈震颤。裴砚宁看见结晶地面下浮起的真相:二十年前钦天监密室里,父亲将银针换成了双生蛊——本该刺入她心口的蛊虫,此刻正在萧景珩机械心脏里缓慢蠕动。
软剑突然自主飞起,剑身金纹与心口针痕拼合成完整星图。裴砚宁在剑鸣声中扯开他衣襟,锁骨下方露出的不是皮肤,而是用她周岁时指尖血绘制的微型阵眼。萧景珩的瞳孔骤然收缩,机械手指住阵眼已经晚了,从她指缝间迸射而出,在两人之间拉出无数道血线。
每道血线都映出一段记忆:他替她挡下毒酒时左胸渗出的不是血而是机油;她在冷宫发烧那夜,他跪在雪地里用银针引走高热;废后诏书摔在地上时,他藏在袖中的手正将第八十根取血针按入心口...
"为什么是八十一道?"她的声音被剑鸣震碎。
萧景珩的机械心脏突然停止伪装。规律心跳声里混着银针碰撞的轻响:"九为极数..."咳出的血珠在空中组成星象,"...九九归一..."
结晶地面突然裂开深渊。裴砚宁在坠落瞬间看清他后背——那里根本没有星纹,只有用金线缝合的皮肤下透出蛊虫蠕动轨迹,与她腕间海棠印的纹路完全镜像。软剑自主飞入深渊,剑光映出底部景象:二十年前的星轨仪正在运转,而仪盘中央躺着的不是婴儿,是两簇相互缠绕的胎发。
萧景珩突然将她甩向安全地带。自己坠向深渊时,机械心脏暴露出最后秘密——齿轮组中央嵌着的不是星核,而是她五岁时被剪下的一绺头发,正随着心跳频率泛出金光。
裴砚宁的软剑突然暴涨三寸。剑光劈开深渊两侧的结晶柱,无数银针残骸在气流中组成防护网。萧景珩下坠的身影被网兜住刹那,她看见蛊虫从他心口钻出,拖着金线飞向自己腕间海棠印。
"不要接!"他的警告被剑鸣盖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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