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从萧景珩心口齿轮缺口中喷薄而出时,裴砚宁闻到了铁锈混着檀香的味道。海棠印烫得腕骨发疼,软剑在鞘中震颤发出的嗡鸣与机械心脏的警报声形成诡异和音。悬浮的星砂突然集体下坠,在两人之间拉出无数道蓝色光丝。
"别看那些光——"萧景珩的警告被自己喉间溢出的机油截断。他单手掐住脖颈,指缝里渗出的不是血,而是泛着光泽的暗蓝液体。机械心脏的齿轮组正在皮肤下凸起变形,将左胸顶出狰狞的轮廓。
裴砚宁的指甲掐进他右臂。禁军第三波箭雨撞上星砂光幕的爆裂声里,她看清那些从齿轮缺口浮出的金光正在凝成海棠花苞的形状。"星核?"软剑突然自动出鞘,剑尖插入地面时溅起的碎石擦过她脸颊萧景珩的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他后背撞过来的力道让裴砚踉跄着跪倒在阵眼位置,掌心按上剑柄时,童年那个暴雨夜的记忆突然劈进脑海——五岁的萧景珩躲在观星台廊柱后,往她荷包里塞的不是监视器,而是用红绳缠着的微型齿轮组。
"契约者记忆为燃料..."地面浮起的血字突然缠上她手腕裴砚宁看着自己掌心血珠渗入剑柄凹槽,海棠纹样顺着剑刃爬向阵心的星轨图。萧景珩的机械手覆上来,带着机油味的呼吸喷在她耳后:"别松手。"
禁军统领的骨刀刺穿自己胸膛的闷响让两人同时转头。黑雾从那个血肉模糊的窟窿里涌出,统领额间的星纹正在熔化成赤红烙铁。"丞相大人没告诉您?"统领的声音突然变成尖细的女声,"星核归位时需要活祭——"
裴砚宁的软剑突然发出龙吟。萧景珩后背的星纹脱离皮肤浮到空中,与剑光交织成网将黑雾兜住。机械心脏的警报声越来越急,但那些从缺口溢出的金光正缓慢修复着齿轮缺损。她突然明白父亲契约的用意——血写的星轨图根本不是契约,而是将两人命脉相连的守护阵。
"别看!"萧景珩第二次警告时已经晚了。裴砚宁的视线撞上统领熔化的额间,那里浮现的傀儡印记与浣衣局宫女死前显露的一模一样。记忆幻境与现实突然重叠,她看见五岁的萧景珩在暴雨中流泪往她荷包塞齿轮时,男孩衣襟里露出的不是皮肤,而是泛着冷光的机械结构。
星核完全成型的刹那,整个乾清宫废墟的地面开始龟裂。裴砚宁被气浪掀得撞进萧景珩怀里,鼻尖蹭到他心口溢出的机油。软剑自主飞回手中时,剑身缠绕的金光与星砂正在空中拼出"同心"二字。
禁军统领的身体突然爆开。飞溅的黑雾被星砂光幕反弹回去,却在半途被从地缝中伸出的暗金锁链截住。萧景珩的机械手突然掐诀,那些锁链绞杀黑雾时发出的声响,与二十年前父亲摔碎砚台的声音分毫不差。
"不是吞噬。"裴砚宁的剑尖挑起最后一粒星砂看着它融入萧景珩心口的金光,"是..."
统领残留的骨刀突然射向阵眼。萧景珩旋身将裴砚宁护在身下,刀尖扎进他后背时溅起的不是血,而是与星核同源的金色光点。机械心脏的警报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某种古老机关缓缓咬合的声响。
裴砚宁的腕间突然一轻。海棠印脱离皮肤浮到空中,化作流光修补着萧景珩后背的。地面星轨图上的血字开始重组,父亲临终前的声音穿透二十年时光传来:"...需契约者同心..."
萧景珩染着机油的手指突然插入她指缝。两人交握的掌心间,齿轮与星纹拼合成的完整海棠花爆出强光。砚宁在中闭上眼,却清晰看见童年那个暴雨夜里,小萧景珩塞进她荷包的齿轮内侧刻着极小的一行字——"宁宁的守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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