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下。”她突然将银簪抵在自己喉间,簪尖沾着的黑血立刻腐蚀出“嘶嘶”白烟,“这毒见血封喉,碰着我半分,你们殿下养的西域孔雀就得换主人。”
侍卫们靴底蹭着青砖往后退。统领的刀却往前送了半寸,刀背映出暗道尽头一抹黛蓝衣角——是萧景珩身边那个从不说话的哑婢。
裴砚宁腕间的玉镯突然炸开一道裂纹。黑色血泪凝成的雪夜幻象正在消散,但镜中萧景珩书写的手突然穿透铜面,朱砂笔尖真实地戳在她锁骨上。滚烫的触感让她闷哼出声,侍卫们却像被冻住般僵在原地。
“娘娘可听过‘画皮’?”侍女的声音从井口飘下来,带着熏笼余温的香灰簌簌落在裴砚宁肩头,“五年前给您挡箭的影卫,现在正在东宫地牢里蜕第三层皮呢。”
铜镜突然发出琉璃碎裂的脆响。裴砚宁眼睁睁看着镜中萧景珩的影像剥落,露出后面半张被血丝缠裹的脸——那影卫完好的左眼里,瞳孔正诡异地分裂成双瞳。
“叮”的一声,染血玉珏从墙缝弹出。羊皮纸焚毁的焦糊味里混进一缕沉水香,裴砚宁突然想起父亲书房那夜,铜镜照出的血指纹也是这个味道。她猛地攥住玉珏残缺的锯齿边缘,疼痛让眼前闪过零碎画面:萧景珩拇指的残缺处,分明是咬痕而非旧伤。
暗道突然剧烈倾斜。黑色血泪倒灌进铜镜裂缝,将雪夜幻象冲成浑浊的漩涡。裴砚宁在失重中抓住铁链,听见井口传来瓷器碎裂声——是每日酉时三刻准时送往凤仪宫的安神汤药碗。
“娘娘可知……”侍女的声音突然被什么掐断,青铜熏笼轰然砸进井底。裴砚宁在漫天香灰里看见哑婢的黛蓝衣袖拂过统领后颈,那墨竹残月刺青遇血即化,变成活物般的黑线钻入铜镜。
镜面霎时映出东宫全景。朱砂标记的浣衣局位置,正缓缓浮现银杏叶形状的血渍——和裴砚宁束腰暗袋里发烫的叶子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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