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天魔域深处,魔焰殿的沉重殿门隔绝了外界所有窥探。幽绿磷火在石柱魔龙口中无声跳跃,将空旷大殿切割成明暗交织的碎片。血腥与硫磺的气息沉淀下来,混合成一种粘稠的、令人窒息的死寂。
麟渊(或者说,被困在炽燎妖躯内的战神意志)端坐于冰冷的黑色晶石王座之上。他并未像炽燎那般随意歪斜,而是脊背挺得笔直,如同孤峰寒松,带着一种不属于此地的凛然气度。那双赤金色的妖瞳低垂,掩去了所有情绪,只有紧抿的薄唇,泄露出几分隐忍的焦躁。
三天。
距离那荒谬的“换回之约”,还有整整三日。
每一息都如同在滚烫的刀尖上煎熬。
体内奔流的焚天魔焰,如同无数桀骜不驯的毒蛇,时刻撕咬着他的元神意志,带来灼烧与排斥的痛苦。每一次呼吸,吸入的是魔域污浊灼热的空气;每一次心跳,感受到的是这具妖躯强健却陌生的搏动。更让他难以忍受的,是灵魂深处那种被强行塞入异物、被玷污的恶心感,如同跗骨之蛆,挥之不去。
他尝试闭目内视,摒弃杂念,运转自己最熟悉的《玄冰凝神诀》。然而,意念刚沉入识海,试图引导那属于战神的冰寒意志,丹田气海内暗红近黑的焚天魔焰便轰然反扑!狂暴的热流逆冲经脉,瞬间将凝聚的寒意冲得七零八落,灼痛感让他闷哼一声,额角青筋隐现(炽燎的额角)。
“哼…”麟渊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睁开眼,赤金色的瞳孔深处闪过一丝冰冷的挫败。这具身体,这身力量,对他而言不仅是囚笼,更是充满敌意的炼狱。强行修炼仙法,无异于引火自焚。
就在他心绪翻腾之际,沉重的殿门被小心翼翼地推开一道缝隙。魔域大长老那张枯槁如同老树皮的脸探了进来,浑浊的眼珠里充满了敬畏与无法掩饰的忧虑。
“王…王上?”大长老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试探,“老奴…老奴奉王命,已将攻天之议压下,各部魔军已约束在魔渊之内,未有异动…只是…”他吞吞吐吐,偷眼观察着王座上的身影,“王上气息沉凝,似乎…似乎仍有郁结?可需老奴去血池取些‘九幽魔髓’来,为王上调理圣体?”
九幽魔髓?魔域至邪秽物之一,蕴含极阴煞气,对妖魔是大补,对仙神却是剧毒!
麟渊眉头微不可察地一蹙(炽燎的眉)。他抬眼,目光扫向门口的大长老。那目光不再是炽燎的狂傲暴戾,而是属于麟渊的、冰冷漠然,如同万载玄冰,带着审视与警告。
“本王无事。”麟渊刻意压低了嗓音,模仿着记忆中炽燎那慵懒中带着不耐的语调,冰冷地开口,“魔髓?留着你自己用吧。滚出去,没本王的命令,再敢擅入……”他刻意停顿,赤金色的妖瞳中寒光一闪,“…你这把老骨头,正好给殿外的‘噬魂藤’添点养分。”
“是!是!老奴该死!老奴告退!王上息怒!”大长老吓得魂飞魄散,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衣袍,哪里还敢多问半句,连滚爬地缩了回去,殿门“哐当”一声紧紧关上,隔绝了他惊魂未定的喘息。
赶走了烦人的苍蝇,麟渊的目光落在大殿角落,那里散乱地堆放着几件属于炽燎的兵器——一柄造型狰狞、缠绕着暗红魔纹的沉重战戟,还有几把弧度诡异、闪烁着幽蓝寒光的弯匕。他走过去,俯身拾起那柄沉重的战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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