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之上,战神殿。
肃杀、冰冷、空旷。巨大的殿宇由万年不化的玄冰与星辰陨铁铸成,穹顶高阔,镶嵌着模拟周天星斗的阵法,流淌着静谧而永恒的星光。清冽的寒气与淡淡的、如同初雪消融般的灵气芬芳,本该是涤荡心神的所在,此刻却被一种紧绷的焦虑和低气压所取代。
炽燎(或者说,顶着麟渊那具银甲覆身、伤痕累累躯壳的妖王意识)烦躁地挥退了第三波前来“关心”他伤势和“商议”除妖大祭细节的天界将领。那些老家伙们忧心忡忡、絮絮叨叨的脸和满嘴的“魔域”“荡平”“诛邪”,让他本就因为被困在这冰冷铁皮里而暴躁的情绪濒临爆炸边缘。
“滚!都说了本座自有计较!再敢聒噪,军法处置!”他模仿着麟渊那冰冷的腔调,声音里却压抑不住那股属于妖王的狂怒,吓得最后一位老将脸色发白,连忙躬身退下。
沉重的殿门再次合拢。
“呼……”炽燎长长地、极其不爽地吐出一口气(麟渊的肺),感觉胸口那口闷气还是堵得慌。他扭了扭脖子,银甲发出细微的摩擦声,这该死的束缚感让他浑身不自在。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骨节分明,修长有力,覆盖着冰冷的金属护手——这明明是一双强大的、属于顶尖战力的手,可里面流淌的却是让他浑身难受的、精纯冰冷的仙灵之力!
他试着调动一丝妖力,丹田气海内那片浩瀚的冰蓝仙力之海瞬间起了波澜,带着凛然的排斥感反冲回来,让他胸口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差点又吐出来(幸好胃里空空如也)。
“妈的!这破身体!”炽燎低声咒骂,烦躁地一拳砸在身旁由万年玄冰雕刻而成的巨大案几上!
轰!
沛然莫御的仙力不受控制地倾泻而出!那张坚硬无比、足以抵挡寻常仙宝轰击的玄冰案几,在战神肉身恐怖的力量下,如同脆弱的琉璃般寸寸碎裂,炸裂成无数细小的冰晶粉末,纷纷扬扬洒落一地,在星光照耀下闪烁着点点寒芒。
巨大的声响惊动了殿外守卫。
“大人?您…您没事吧?”殿门被小心翼翼地推开一条缝,守卫天兵紧张地探头询问,声音带着惊惧。
“滚!”炽燎头也不回,暴躁地吼了一声,声音里属于麟渊的冰冷外壳彻底破裂,露出底下妖王狂怒的实质。那天兵吓得一个哆嗦,立刻缩回头,“砰”地一声紧紧关上了殿门,再不敢多问。
炽燎看着地上那摊晶莹的冰粉,又低头看了看自己(麟渊)的拳头,覆盖的银甲丝毫无损,只是指关节处传来一丝微弱的反震感。这身体的力量……确实恐怖。但越是这样,他越是憋屈!空有宝山而不得其门!
就在这时,那个冰冷、厌烦、带着极度警告意味的声音,如同淬了寒冰的针,狠狠扎进了他的识海深处:
“听着,孽畜。三日后,子时。你我决战之地,断界山废墟。换回来。”
“若敢不来,或耍任何花样……本座不介意,亲手用你的焚天魔焰,将你的魔域子民,一寸一寸,烧成飞灰。说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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