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般的囚笼中,法式雕花铁床若隐若现,厚重的锦缎窗帘将黑暗严实地锁在屋内。一个静默的身影端坐在床沿,修长的手指摸索着触碰到火盒,“嚓”的一声轻响,微弱的烛火点亮了这片深邃的黑暗。
她缓缓起身,手持烛台走向窗边,掀起层层叠叠的蕾丝窗帘。窗外,粗壮的苏铁在夜色中挺立,远处橘黄的路灯将街道染上一层暖意,偶尔有车辆无声地滑过。她不自觉地环紧双臂,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这座漆黑的牢笼,竟让她生出一丝荒谬的安全感。
突如其来的开门声打破寂静,宫惜在提着三烛塔灯盏步入房间,身后跟着神色冷峻的宫惜之。用人恭敬地收起钥匙,解释保险丝的问题很快就能解决。
靠在窗边的人影微微一震,手中的烛火轻轻摇曳,在粗布袖口下露出纤细的手腕。霎时间,灯光骤然亮起。
她迎上那双冰冷的眼眸,寒意如潮水般涌来,令人无处可避。
宫惜在优雅地吹熄蜡烛,示意用人退下。二人步入房间,宫惜之漠然移开视线:"大哥,她并非白微澜。"宫惜在走近她身旁,接过烛台,轻轻一吹,动作宛如一场精心编排的仪式。
宫惜之已安然落座,神情倨傲地掠过她的面容:"确实不是。"
宫惜在略显诧异地转头:"你见过白微澜了?"
窗边的女子对他们的谈话内容毫无兴趣,垂下眼睑,黑发半遮着如玉的脸颊,宛如一朵静静低头的莲花。宫惜之突然提高了一些嗓音,吐出温温淡淡的几个字:“小姐,敢问芳名?”
一旁的宫惜在突然“扑哧”一笑,接着便再也抑制不住,弯着腰笑了足足半分钟,房间内的气氛变得十分怪异,连向来严肃的宫惜之都多了些窘迫。
宫惜在一本正经地理了理衣襟,打趣道:“我头一回听到宫大少爷这么直接地和陌生女子搭讪,哈哈,实在令人发笑,哈哈哈——”
经宫惜在这么一闹,宫惜之脸上有些挂不住,暗自轻咳一声,站起身来,又恢复了自持与冷傲:“在下宫惜之,贸然将你带来实非有意,若你不介意,今晚可在此处住一晚,明日我会派人送你回家。”
女子眼中掠过一丝讥讽,回想当时的情形,被人拽着手腕强行塞进车里,再到进入这个房间,这根本称不上是“请”。
她抬身时,只见他目光炯炯,声音冷漠:“关于你在弘景的工作,我想可能会有些不便,不过我会给你一笔赔偿金。”
一旁的宫惜在眉毛一挑,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最终只是看着宫惜之,什么都没说。
而宫惜之似乎从未考虑过是否要征得她的同意,慢悠悠地整理好袖扣,便打算离开。
宫惜在知道大哥一向忙碌,这次也是饭局结束后赶来的,先前把她带回自己的别墅,就是一心想要弄清楚照片背后的缘由,现在事情却越弄越糟,宫惜之刻意避嫌的态度也颇为可疑。
他不禁心生疑惑,正要开口,窗边的女子不知何时已站在他们面前,声音沉稳:“等等。”
宫惜之停住脚步,一双黑眸深深地盯着她。
或许是因为那神情过于冷峻,她缓缓吸了口气,平静地说:“我不需要赔偿。”
在一片幽深的黑暗中,宫惜之意外地察觉到她脸上那一抹冷光。显然,这是工作带来的挑战。
“可以。”轻松的语调透出一抹无所谓的笑意,宫惜之将双手插进裤兜,倾身注视着她:“那你便在这宅子里住下,每日帮忙打扫即可。”
两人一同看向他,宫惜之沉默地站着,眉头一点点皱起。宫惜之耸耸肩,对他说道:“既然这宅子是我的,那我允许她留下,大哥你应该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宫惜之静默片刻,迈步前行,丢下低沉的两个字:“随你。”她收回视线,朝着宫惜之微微点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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