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惜之干脆无赖地举起带有血痕的伤口,煞有介事地跟她讨价还价:“一个伤口换一个名字,你不亏吧?”“立十辛,简名酒里。”“辛酒里?”宫惜之反复念着这个名字。那时他尚不知半个月后这个名字就会轰动整个上海,短短数日,他就再没有这般愉悦的心境,而手心那道淡淡的疤痕却深深烙印在心底,难以消散。
搬入私宅已有一周,这座宅子虽不大,但处处精致。且不说二楼的主卧与书房,单是那座木雕斜梯,平日里都要用绢帛仔细擦拭每一个花纹。她一直住在二楼靠西的客房,看似简单狭小,实则奢华至极,多次向管事提出搬进用人房,始终未成功。宫惜之忙于公务,很少回来一趟,也不住下,匆匆离去,但每次都要来打趣她几句。
宅子里的佣人都安分守己,从未听人议论是非,相处几日下来极为融洽。
今日大家都恭敬地站在一旁等候吩咐,年纪最小的四季凑到她耳边轻声细语:“有些事物被时光拂过,便会成为一生的悔恨。”
一名侍女轻声细语道:"咱们二少爷这回要在宅子里安安稳稳住上半个月呢。"
她眉眼含笑,语气俏皮。辛酒里难得露出一丝笑意,微抿着唇,那笑意像是在眼底镀了一层金光。
事情的缘由要从上月说起。宫惜在于某次冲突中打伤了军将之子庞子聪,自此二人便针锋相对。司令部的几位中层虽尽力调解,却碍于双方家世,始终无果。近日庞子聪暗布哨兵,致使宫惜在受了些轻伤。盛怒之下,他当着全司令部的面再次教训了庞子聪一顿。
本是庞子聪挑衅在先,但宫惜在此举未免有失体统。上司以目无法纪之名责罚于他,命其在家养伤,禁足半月。
宫夫人素来不喜他涉足政事,一见他归来,立时板起脸当面斥责。
这座平日冷清的宅邸,总算派上了用场。
赵管事从内到外细细叮嘱了一遍,众人严阵以待。直至正午,才迎来宫二少爷。
两名身着军装的军官护送宫惜进入客厅。一人替他轻解外衫,另一人已提着行囊登上了二楼。
辛酒里注意到他右臂缠着厚厚的绷带,神情却不见半分消沉,自在地落座于长桌前。
赵管事立即会意,吩咐厨房上菜。六七名佣人鱼贯而出。辛酒里刚迈出几步,就听见身后慵懒的声音:"酒里,你过来。"
她驻足转身,忽然间偌大的厅堂仿佛只剩下他们二人。这般突兀地省去姓氏唤她,令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宫惜在轻叹一声:"怎么,怕我吃了你?过来些,再近一点。"
辛酒里颊边微热,目光闪烁,郑重其事地说:"我有事同你商量。"
"哦?"宫惜在饶有兴致地挑眉示意。
"您的主卧在二楼,我现在住的那个房间似乎不太合适......"
话说到后来,她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宫惜那似笑非笑的神情明明白白地传递着一个信息:说到底,她还是怕他心怀不轨。其他人通常住在用人房就足够了。”她并非是在细雨柔波中长大的娇弱花朵,性子淡然,也从不祈求得到任何人的同情。从小那个人就告诉她:要因自己而被爱。她纤瘦的身躯站得笔直,淡淡地说:“我不需要特殊照顾,同其他人一样就行。”
那时她还不懂,满心只是对他学识渊博的敬仰,偶尔撒娇问道:“有你宠着,又何必在乎别人的爱?”他就会笑着看她,眼中满是温柔的宠溺。
满桌的菜肴都已上齐,宫惜喝了口茶润润喉咙,依旧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我不是偏袒你,主要是这宅子的用人房已经满了。”辛酒里一噎,不可置信却又无可奈何地抬头看他。只见他挑挑眉毛,抬起绑了纱布的手臂,说道:“而且我只能麻烦你就近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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