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州的雪一场接一场的落下,转眼间,又到了岁旦,街道上家家户户檐上的灯笼映在雪铺成的路上,一片白皑皑上映射出点点红色。
“媱儿、姩儿恭贺父亲母亲新禧,祝父亲母亲年年安康,岁岁和睦!”虞双和虞欢跪在地上给虞应夫妇拜着年,虞应和姚溪笑着掏出两个红包递给二人,虞府上下一片欢愉热闹。
“家主,夫人!”小厮气喘吁吁的跑进正堂,“大郎君的家书!”
姚溪接过家书,笑意盈盈:“一定是佑安写信回来祝我们岁旦快乐呢。”虞欢叶子一旁附和着:“娘亲快拆开看看兄长写了什么!”
打开家书,虞应也凑过去看,不一会儿,二人脸色大变,姚溪惊的手里的家书都掉在地上。
虞欢疑惑,上前捡起家书,只见上面赫然写着:
“篁州战事吃紧,已向各州求援,儿与妻恐难全身而退,今际担忧日后难见爹娘与长姐、二位妹妹,唯此书信,遥祝爹娘姊妹岁旦欢喜,和乐安康。
儿虞铖与妻灵瑛字”
虞欢读完,脸色瞬间煞白,手中的家书也瑟瑟发抖。虞双同样面露惊恐,眼眶泛红。
姚溪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虞应赶忙扶住她。“佑安这孩子,如今战事不利,他和灵瑛……”虞应眉头紧锁,声音都有些颤抖。
虞欢眼眶里蓄满了泪,哽咽道:“兄长和嫂嫂吉人自有天相,定会平安归来的。”虞双也强忍着泪水,点头附和。
正堂里原本的欢愉气氛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沉重的担忧。小厮见状,大气都不敢出。
岁旦的喜庆被那封家书彻底打碎了。正堂里暖炉烧得旺,可虞欢只觉得浑身发冷,手里捏着的家书像块冰。
虞应夫妇脸色煞白,虞双红着眼眶,强忍着没掉泪。一家人围坐着,谁也没心思说话,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爆竹声,提醒着今天本该是个欢欢喜喜的日子。
虞欢脑子里乱糟糟的,全是兄长虞铖和嫂嫂郑灵瑛的影子。篁州那么远,仗打得那么凶……她猛地站起来:“我去找长姐!让长姐求求陛下……”
“姩儿!” 虞应一把拉住她,声音又沉又哑,“不许胡闹!那是军国大事,是陛下的旨意!我们……我们只能等,只能盼着老天保佑你兄长嫂嫂平安。” 他扶着几乎站不稳的姚溪,自己的手也在微微发抖。
接下来的几天,虞府上下都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里。虞欢做什么都提不起劲,连周云荆兴冲冲拿来新仿制的雪缎给她看,她也只是勉强笑了笑。
这天傍晚,雪又纷纷扬扬地下了起来。虞欢正对着窗外的雪发呆,银铃突然跑进来,喘着气说:“姑娘!裴……裴将军来了!在家主书房呢!”
虞欢心里咯噔一下,有种说不出的预感。她立刻起身,快步朝父亲的书房走去。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裴承玉清晰有力的声音:
“虞大人,篁州之危,关乎边境安宁,更是万千将士性命所系。子璟身为武将,保境安民乃是本分!子璟已向朝廷上书,自请带兵驰援篁州!”
虞欢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推门的手顿在半空。
书房里,虞应坐在书案后,眉头紧锁,裴承玉站在他面前,身姿挺拔如松,脸上是虞欢从未见过的严肃和坚定。他穿着家常的袍子,但那股子属于军人的刚毅气息却压得人喘不过气。
“子璟……” 虞应沉沉开口,带着长辈的忧虑,“你的心意我明白。可篁州如今是虎狼之地,凶险万分!佑安他……唉!你是我看着长大的,若再有个闪失,我如何向裴老兄在天之灵交代?又如何向你母亲交代?”
“虞伯父!” 裴承玉的声音更急了几分,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正因为知道凶险,我才更要去!虞兄身陷险境,我岂能袖手旁观?于公,我是大梁的将军;于私,虞兄幼时待我如手足!况且……”
他顿了顿,目光似乎无意地扫过门口虞欢隐约的身影,声音低了些,却更加清晰,“况且,子璟…心中早有决断。此行,非但要解篁州之困,更要……更要挣一份配得上心上人的功勋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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