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沈哥哥在,鬼怪也不敢近身。"叶笙斜眼觑她,商苾瑷这副模样总让他想起春日里沾着蜜的蝶儿,明知有毒却偏要招惹。
他故意将"哥哥"二字咬得重些,余光瞥见商苾瑷忽地倾身向前,指尖掠过自己颤抖的臂腕。
叶笙袖口下的手指猛地蜷缩,似被烫到般缩缩,那反应让她眼底的笑意更深。
“你这手,倒比盐粒还凉些。”她嗓音被晨雾浸润过的鸟鸣,婉转又轻柔,尾音却似淬了冰。叶笙抬眼,正撞进她浸着戏谑的眸中,耳尖瞬间烧得通红。
远处忽传来窸窣脚步声,商苾瑷嗤笑一声,松手抽离:“乏了,明儿再来寻你。”裙裾扫过叶笙身前,留下沁凉的痕。
待她身影消失在转角,两名洒扫婢男自暗处走出,目光如淬了毒的针:“瞧那狐媚子作态!白日里装得贞静,私底下专勾主子。"婢男茶萃压着声,腮帮子鼓得通红。
廊下铜盆里的井水映着二人扭曲的倒影,远处墙上的琉璃瓦正将西落夕阳碎成金箔,洒在叶笙仍怔怔垂着的手上。
落日熔金,暮云合璧,商苾瑷踏着卵石小径往寝殿走去,新栽的栀子花丛散发出一道淡香。
小侍女青俪提起灯笼紧随其后,额角沁着薄汗,面上仍带着寻回主子时的惶急。
“郡主,终于找到您了!”她步子一顿,匆匆开口,嗓音里还颤着未散的惊慌,“厨房问……晚上给您备什么膳食?”
青俪垂首觑着主子的脸色,攥紧帕子,心跳如擂鼓。商苾瑷抬腕轻拢广袖,云纱般的料子在她素手间流淌,袖口垂落的玉坠泠泠作响:“最近事多,还是叫厨房备点蟹粉糕,在书房吃吧。”
她转身瞥了青俪一眼,见她眼底仍浮着不安,又添了一句,“再备点西湖羹,清淡些。”
青俪应了声“是”,要挪位置。
商苾瑷正欲迈步,忽闻西侧廊角传来急促骚动,两名侍卫疾驰而过,衣袍翻飞如浪,其中一人高呼:“关雎阁召府医速去!”
暮风卷起商苾瑷鬓边碎发,半晌,她轻声问:“怎么,他生病了?”
青俪茫然地“啊?”了一声,像是被这突兀的问话撞碎思绪,迟疑道:“郡主您说的是……关雎阁那位?”
她眼底浮起雾,似在竭力回忆什么,却只捞得一团混沌。关雎阁向来门禁森严,非召不得入,里头住着的那位……
商苾瑷未等她说,已抬步转向关雎阁方向。青俪慌忙跟上,却见她主子背影挺拔如竹,却莫名透着股冷峭。
未及踏入,便闻一阵压抑的咳嗽声自纱幔后传来,其间夹杂着瓷器碎裂的脆响。
夜孤非嘶哑的唤声透过重重药香,竟透出几分孩童般的惶怯。商苾瑷撩开鲛绡帘,见榻上那人面如金纸,唇边血迹未干,却死死攥着岁岁平安”篆刻。
"好端端的怎么病了?"商苾瑷褪去外裳,莲步轻移至榻边。
夜孤非见她走近,眸中闪过一丝恍惚:"郡主...是我的幻觉么?"话音未落,又掩唇咳喘,发髻松散,几缕墨发垂落胸前,额间浮着薄汗,帕子掩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泛红的眼。
随从侍男端着药盏上前,夜孤非却侧过头去,虚弱摆手:"撤下去罢,药苦...难以下咽。"
商苾瑷瞥了眼那黑沉沉的药汁,眉尖微蹙。她忽地抬手按住他肩头,掌心触到他体温烫如灼炭,眼底掠过一丝疼惜。
"既是病了,哪有不喝药的道理?"她不容抗拒地自侍女手中接过药盏,声线染上三分嗔意。
夜孤非见她亲执药碗,指尖无意识地攥住被角,喉间仍抗拒:"我...实在..."
话未说完,商苾瑷已倾身靠近,一臂自他腰间横过,将他稳稳扶起。她动作轻柔却稳当,似扶一株将折的玉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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