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那几个人,福利院的空气像是被松了绑,慢悠悠地漫回往日的温热。
徐妈妈端来一盘切好的西瓜,鲜红果肉在夕阳里浸着透亮的水光,可我掌心那点凉意却像沾了冰碴,怎么也捂不化。
她把盘子往我面前推了推,眼角的细纹里盛着担忧。
徐昔文:“音落,他们没为难你吧?”
我指尖在藤椅扶手上轻轻碾过,面上依旧平静地摇了摇头。
陈笙不知何时又蜷回我的影子里,直到指尖划过名片上烫金字体时,才传来他含混的嘀咕,像隔着层厚棉花。
系统陈笙:【宿主,这种能量波动……像块被啃过的瑞士奶酪啊。】
我:“你在说什么?”
“……”
回应我的只有死寂。
这家伙又陷入沉睡了?我望着地面上自己的影子,那团墨色安静得像摊死水,连风过都掀不起一丝波澜。
夏姥姥:“我回来啦。”
夏姥姥的声音裹着晚风飘进来,她拎着鼓鼓囊囊的布袋子,脸上的笑纹里还盛着夕阳的暖光。
可脚步在撞见我和徐妈妈紧绷的神色时猛地顿住,眉梢瞬间拧成个疙瘩。
夏姥姥:“这是怎么了?”
徐妈妈朝我看了眼,最终只化作声悠长的叹息,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西瓜皮。
徐昔文:“今天来了几个自称警察的人,来找音落问话,瞧着怪得很。”
夏姥姥:“什么?”
夏姥姥手里的袋子“咚”地砸在地上,她几步冲到我面前,枯瘦的手在我胳膊上虚虚悬着,眼里的惊惶像被风吹动的烛火。
夏姥姥:“落落,到底出什么事了?是不是和你那天摔断胳膊有关?”
徐昔文:“你说什么?”
徐妈妈猛地拔高声音,惊得盘子里的西瓜块都颤了颤,她倏地站起身,就要来掀我的袖子。
徐昔文:“音落摔断过胳膊?快让我看看!”
我抿紧嘴唇,往后缩了缩胳膊。
夏姥姥总是这样,哪怕天塌下来,她的第一反应永远是护着我;徐妈妈也是,每次出事,她永远是第一个把我护在身后的人。
望着她们鬓角新添的几缕白发,像被霜打了的棉絮,我心里一软,上前搀住徐妈妈的胳膊。
我:“夏姥姥,徐妈妈,真没什么事,就是警察正常例行公事调查办案而已。”
夏姥姥的目光却像淬了火的针,在我脸上转了两圈,显然没被糊弄过去。她往我面前凑了凑,脸上的皱纹都绷紧了。
夏姥姥:“落落,你老实说,你们学校最近到底发生了什么?昔文说警察专门上门找你,这里头肯定有事。”
我垂下头,藏在身后的手悄悄绞在一起,指甲掐进掌心。
不敢看她们的眼睛,怕那里面的担忧会像潮水一样把我淹没。
思绪突然像被扯断的线,猛地坠回很多年前。
记忆里的阳光格外刺眼,把放学路上的石子都晒得发烫。
几个孩子勾肩搭背地走在前面,时不时回头瞥我一眼,窃窃私语像蚊子似的钻进耳朵。
大壮:“喏,就是福利院里那个没爸没妈的。”
大壮:“别跟她玩!”
有人拽了拽同伴的袖子,声音压得极低,却足够让我听见。
莉莉:“为啥啊?”
陈默:“你看她眼睛!一只金一只银,怪吓人的,我妈说她是怪物!”
我攥紧书包带,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脚步顿住的瞬间,身后那个胖乎乎的男孩突然拔高了嗓门,像是故意说给我听。
二旺:“你们怕什么?她就是个没爹没娘的野孩子!”
我猛地回头,阳光恰好落在他得意的脸上,那副嘴脸让我胃里一阵翻搅。
幼时的我:“你说谁没爹没娘?”
我的声音比我想象中更冷,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男孩被我的眼神吓了一跳,往后缩了缩,可身边同伴的起哄声又让他鼓起了勇气,梗着脖子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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