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预示4 (5-3)

喉结艰难地滚动两下，酸涩的歉意最终还是从齿缝间不情不愿的溢出。

我：“对不起，陈紫樱。我不该对你说那样的话。”

被当众讨伐下，在说理狡辩证明清白与屈辱承认揽下一切之间，我理智的选择了先道歉来息事宁人。

陈紫樱肩头微颤，纤白手指颤抖着拂去眼尾将坠的泪珠，嘴角勉强扯起弧度，僵笑着。

陈紫樱：“没事的，音落，我们还是最好的朋友。”

我：“……”

我幽幽的望着她。

此刻的少女就像是一朵柔弱的小白花，更加激起周围的人对她的保护欲。这好像并不是我所认识的陈紫樱，明明哪里不对劲，却又哪里都说不上来。

我：还是说她这是在装作无辜吗？

就在这时，食堂门口突然出现几个穿着制服的身影，是警察来了。

他们大步流星地走进来，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随后径直朝我们几个人走来。

其中一位警察，眼神格外锐利，犹如鹰隼一般，仿佛能看穿人心。他面容严肃，嘴唇紧抿，微微扬起下巴。

警察：“你们几位学生，就是事发时距离死者最近的目击者吗？能否详细讲讲当时的具体情形？”

A班林寻丹：“我清楚！”

A班林寻丹：“是何佳佳猛地朝着陈紫樱冲过去大声叫嚷，紧接着，她就掏出手工刀，然后……就自杀了。”

A班乔洋：（驳斥）“你说的根本不对！明明是何佳佳先突然摔倒在地，之后又迅速站起身，握着刀朝着陈紫樱的方向猛冲过去。”

A班方易曦：“何佳佳当时的样子，简直就像发了疯一样，她平常可不是这样的啊！”（忍不住插了一句。）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地抢着解释，现场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那位警察原本拿起笔准备记录，此刻手却在空中顿了又顿，仿佛面对这混乱的场面，完全不知该从何处下笔。无奈之下，他只得提高音量，高声喊道。

警察：“别乱！”

警察：“这是要进档案的！你们一个一个说！”

“……”

食堂的顶灯在众人头顶滋滋作响，白炽灯的光晕下浮动着细小的尘埃。

大概都不愿意第一个被问话，尤其是档案录里记上这一笔，便没有人再第一个开口。

“咳！”警察假意咳嗽了一声，目光扫视了我们几个人一圈，率先打破了这莫名其妙的沉默。

警察：“谁先来说？”

陈紫樱："我来说。"

陈紫樱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一片飘落的羽毛，却在寂静中激起千层浪。几个围在她身侧的女生试图阻拦，被她轻轻摇头制止。

她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手指绞着校服上的褶皱，缓步走向警察。

我踮起脚尖，却只能看见她苍白的侧脸在警灯冷光下忽明忽暗。

她的嘴唇快速翕动，偶尔抬手擦拭眼角，脖颈处的青筋随着说话的节奏微微凸起。警察的表情愈发凝重，手中的钢笔在记录本上划出刺耳的沙沙声。

五分钟后。

当陈紫樱转再次身时，我迎上她的目光。

那双眼睛里蒙着层薄雾，却在与我对视的刹那闪过一丝锐利的锋芒，像毒蛇吐信般转瞬即逝。擦肩而过时，她的衣角扫过我的手背，凉意中带着淡淡的铁锈味。

我皱了皱眉，不知为何，心底涌上一股不祥的预感。

警察：“哪个叫海音落？”

我：“我……”（颤颤巍巍的举了举手。）

警察：“我们需要你的配合。”

我僵硬地挪动脚步，注意到陈紫樱在人群中坐下时，几个女生立刻围上去轻拍她的背，而她却始终垂着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血迹。

警察：“你与何佳佳是什么关系？”

警察将钢笔重重按在纸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瞥见他身后墙上的时钟，分针正指向十二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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