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

老族长望着赵倾城失魂落魄的模样，眼角的皱纹里藏着悲悯与了然，桃木杖轻轻点地：“没什么不可能，长公主。天机虽不可尽泄，可有些因果，早在您坠崖那刻便已注定。”他抬手指向崖外渐暗的天色，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呼喊声，“您的手下们快疯了，再拖延下去，这山谷怕是要被掀个底朝天。”

阿苍一拍胸脯，腰间的兽骨刀坠子叮当作响：“族长放心！我打小在山里跑，闭着眼都能摸出三条路。就是下次打猎......”少年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露出讨好的笑，“能不能多送我头牛啊？我阿塔不在了，总得有人管着族里分猎物不是？”

“臭小子！”族长笑骂着用杖头敲了敲他后背，浑浊的眼睛却满是慈爱，“行了行了，等你平安回来，别说一头牛，三头五头都成！”

赵倾城终于缓过神来，目光扫过昏迷的杜仰熙，又落在那封还攥在手中的信笺上。山风卷着砂砾扑进窗棂，却吹不散她眼中渐渐燃起的光亮——或许正如阿塔所言，是时候为了天下，也为了自己，做个了断了。她深吸一口气，转身对阿苍道：“有劳小兄弟带路，我们即刻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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