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契约 (2-2)

"记忆即密钥..."他的声音不再带有机械音色，而是混着雨后的草木气息。

一片完整的西府海棠叶飘落在两人之间的泥土上。叶面背面的脉络不是常见的网状结构，而是由无数细小的"S"与"T"字母首尾相连组成的纹路。沈棠伸手去碰时，叶片突然化作淡蓝色光点升空，在树冠高度重新凝聚成金属碑最后的投影——那是被祖父撕毁的原始契约末页，右下角并排签着两个婴儿的足印，足印旁是林修远后来添加的批注：【让她自己选】。

林修远突然咳嗽起来，咳出的不是淡蓝色液体而是鲜红的血。那些血珠落在泥土上，立刻被地下钻出的细根吸收。沈棠看着他脊椎上正在消退的荆棘纹路，发现那些尖锐的刺正在软化成一串串花苞。

远处传来树枝断裂的脆响。

沈棠转头时，看见三十米外有棵海棠树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树冠上的花瓣成片凋落，却在触地前化作发光的尘埃，那些尘埃组成模糊的人形轮廓，正朝着他们所在的方向抬起手臂——轮廓的左手无名指缺了最末一截。

林修远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他的掌心温度透过皮肤传来，不再是机械的冰冷，也不是植物的湿润，而是人类特有的、带着生命力的温热。

"西府海棠..."他的睫毛上沾着血珠，"一年只开一次。"

枯萎的树在此时彻底坍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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