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川猛地回头,心脏骤然缩紧:“芸!回来!”
瑶景芸却像没听见,脚步不停。
黑雾中那股让她躁动的力量、深处一闪而逝的黑袍女子、还有脑海里模糊不清的碎片记忆……这些疑问像藤蔓般缠着她,让她无法就这样转身离开。
她必须知道答案,必须弄清楚自己身上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身影很快被浓黑吞没,连玉镯的微光都消失在雾里。
江景川的指腹因用力而泛白。
追上去?还是带弟子们撤退?两个念头在脑海里激烈碰撞。
直到桑洛祈焦急的声音传来:“江师兄!黑雾又近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他望着瑶景芸消失的方向,最终还是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走。”
队伍缓缓移动,朝着远离黑雾的方向撤退。桑槿漓蹦跳的脚步渐渐慢了下来,小声对桑洛祈说:“姐姐,瑶师姐会不会真的找到黑雾的秘密呀?”桑洛祈没说话,只是回头望了眼那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轻轻蹙起了眉。
江景川走在最后,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身后翻涌的黑雾里,仿佛藏着无数未说出口的疑问,正随着风声轻轻呜咽。
回到宗门的消息像投石入水,很快在各殿传开。
江景川刚将弟子们安顿妥当,便直奔长老堂,迎面撞见几位神色凝重的长老正围站在堂外,见他走来,纷纷上前追问黑雾详情。
他攥着怀中那只仍带着凉意的青瓷瓶,将子阵破碎、瑶景芸闯入黑雾的经过低声道来,话音未落,一道身影已疾步从堂内冲出,正是瑶景芸的师父瑶千语。
瑶千语素日温和的眉眼此刻拧成一团,鬓边的银丝在晨光下微微颤动,她抓住江景川的手臂,指尖因用力而泛白:“景川,你说芸儿……她是自己走进去的?那黑雾里的异化之力连子阵都能侵蚀,她一个人……”话未说完,声音已带上不易察觉的哽咽,转身望向黑雾弥漫的方向,袖中的手死死攥着一方绣着花纹的帕子,指节几乎要掐进掌心。
几位长老也跟着叹息,有的忧心忡忡地捻着胡须:“瑶丫头性子执拗,偏又带着几分探知欲,这下怕是凶多吉少。”有的则急着提议:“得尽快召集弟子,备足法器再去搜救,不能让她在雾里多待!”堂内堂外一时被焦灼的气氛笼罩,连廊下的风铃都似染上愁绪,晃动时只发出沉缓的声响。
正议论间,一道清越的声音自远处传来:“诸位长老稍安,我已听闻此事。”众人回头,见端木景华一袭素白道袍快步走来。
她刚闭关三月出关,眉宇间还带着几分初醒的清润,此刻却凝着霜色,目光沉沉地看向江景川:“黑雾异动何时开始?瑶师妹闯入前,可有异常征兆?”她虽是大师姐,却向来沉稳有度,可话音里那丝压抑的急切,还是泄露出心底的担忧。
毕竟是一同长大的师妹,此刻杳无音信,怎叫人不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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