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婚礼（一） (2-1)

永昌二年春，新京城的蓝花楹开得肆意，总督府的蒸汽织机却彻夜轰鸣。朱明渊捏着礼部呈递的婚典草案，龙袍袖口扫过案头的柏林地图，目光最终落在维多利亚半月前寄来的信笺上——泛黄的羊皮纸边缘，用德语与中文交错写着："我想要一场让齿轮与凤冠共鸣的婚礼"。

"陛下，普鲁士公使团已至港口。"李长庚的声音打断思绪，铜制传令钟在廊下叮咚作响，"英国、法国、美国的贺礼船队也在三日后抵港，荷兰皇家舰队已在近海护航。"朱明渊转动桌旁的黄铜地球仪，指尖划过印度洋航线："让工部把各国船讯刻在港口的铸铁告示牌上，每日更新三次。"

一、双城筹备的暗潮涌动

柏林夏洛滕堡宫的地窖里，维多利亚举着煤油灯，照亮尘封的皇室礼器。母亲遗留的珍珠冠冕在烛光下泛着冷光，她却皱着眉推开："太沉重了。"指尖拂过父亲书房的保险柜，取出一卷泛黄的《克虏伯家族兵器谱》——扉页夹着的澳洲金合欢花标本，是朱明渊托商船带来的干燥花束。

"殿下，英国公使又来催问婚期。"女官艾米丽抱着封蜡文件匆匆而入，羊皮纸上印着白金汉宫的烫金纹章，"他们坚持婚礼需按欧洲传统，由大主教主持。"维多利亚突然轻笑，从抽屉取出枚齿轮状火漆印章，在回函上重重按下："告诉他们，我的婚戒会刻着南十字星，而证婚人..."她顿了顿，"将是见证钢铁与智慧联姻的工匠。"

与此同时，新京城的工部衙门已成战场。工匠们围着蒸汽锻造台争论不休，有人主张用林州省的铍合金打造婚车，有人坚持用西南省的红木雕刻龙凤。朱明渊摘下龙袍玉带，亲自将牛皮图纸铺在案上："用澳洲的铁骨做车架，铸德国的玫瑰纹样嵌在厢板，再镶上塔斯马尼亚的蓝宝石。"他指向角落的木质模型，"车头要装铜制八音盒，能奏《致爱丽丝》和《茉莉花》。"

二、贺礼背后的权力博弈

当各国船队驶入悉尼港，港口的蒸汽起重机忙碌如机械巨兽。英国运来的银质餐具箱夹层里，藏着最新款阿姆斯特朗火炮的铜制缩比模型；法国的丝绸锦缎包裹着殖民非洲的密约草案；美国的橡木酒桶底部，刻着巴拿马运河开凿计划的坐标。

"陛下，普鲁士国王送来的檀木匣很蹊跷。"情报司司长展开锦缎衬里的怀表盒，"表盖内侧的齿轮转动时，会透出****布防图的光影。"朱明渊转动表冠，磷火在齿轮间隙明灭，突然想起维多利亚信中提到的"父亲的妥协"。他将怀表收入袖中："回赠西南省的稀土矿原石标本，附上朕手绘的蒸汽火车侧视图。"

婚礼筹备会议上，礼部尚书擦着冷汗展开烫金名单："各国政要的座次安排..."话未说完，驿使送来维多利亚的加急信鸽密函。朱明渊读着信笺突然轻笑，将信纸传给众人——上面用钢笔写着："宾客席位按技术贡献排位，拒绝任何爵位优先制。"

三、情丝与权谋的交织

深夜的总督府书房，朱明渊对着柏林方向的星空发怔。案头摆着维多利亚寄来的试妆草图：改良版婚纱用澳洲贝壳碎料织入缎面，头纱边缘以克虏伯工厂的废齿轮熔铸的银线绣出图腾。他取出丝绒盒中的婚戒，内侧刻着的"Glück und Liebe"与中文"永结同心"在烛光下交相辉映。

"陛下，西南港的突袭艇已秘密下水。"赵承业的声音从传声筒传来，"但英国间谍在码头活动频繁，恐婚礼期间..."朱明渊望向墙上的世界地图，指尖划过好望角："传令商船队悬挂挪威国旗，将新式火炮伪装成贺礼瓷器运往新加坡。"他顿了顿，"婚礼安保由禁军和德国工兵混编，按钟表齿轮结构布防。"

与此同时，柏林的皇宫舞会正在举行。维多利亚穿着绣有南十字星银线的礼服，周旋在各国政要之间。当英国王子提出"共治澳洲"的提议时，她举起龙元酒杯轻笑："殿下可知？澳洲银币的纹路刻着自由锤痕，就像..."她转动杯身，龙纹与铁十字倒影在香槟中破碎，"这场婚礼，要熔铸新旧世界的枷锁为齿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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