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枢机经纬：永昌二年小朝会博弈 (2-1)

永昌二年正月初七，新京城的年味尚未散尽，内阁议事厅的铜质蒸汽钟便敲响了卯时三刻的钟声。朱明渊解开龙袍外褂，将御笔朱砂砚推至长桌中央——这场仅限核心官员参与的小朝会，注定要在茶香与火药味交织的氛围中，敲定澳洲大明未来半年的命脉走向。

一、海图上的血色危局

"陛下，英国地中海舰队已在好望角部署封锁线。"国防部尚书赵承业展开巨大的羊皮海图，红绸标记如毒蛇般缠绕非洲南端，"据商船传回的旗语情报，他们囤积了15艘巡洋舰，还在沿岸架起了最新式的阿姆斯特朗岸防炮。"他转动桌旁的蒸汽滚筒，另一幅泛黄的贸易路线图徐徐展开，半数线路被墨笔粗暴地划上叉号。

维多利亚的指尖在膝头轻叩，改良后的军装袖口露出半截机械腕表。自返回德国后，她通过母亲遗留的加密信鸽截获了三份密报，此刻正藏在随身携带的齿轮状怀表中。"陛下，"她起身时军靴与地板碰撞出清脆声响，"德国商船协会愿以护航换取西南省油田勘探权——但需要书面契约，以及..."她瞥了眼朱明渊，"您亲笔绘制的蒸汽钻井机图纸作为诚意。"

经济发展委员会主席王茂才推了推金丝眼镜，手中的黄铜算盘珠子拨得飞快："这意味着每年减少300万龙元收益，但能保住70%的欧洲航线。"他展开一卷羊皮纸，上面用炭笔绘制着产能曲线图，"不过更严峻的是内需——林州省铁矿积压的矿石已堆成小山，若无法出口，炼铁厂的蒸汽机就要停转了。"

朱明渊摩挲着腰间的螭纹玉佩，突然想起除夕夜维多利亚在他掌心画的齿轮。"启动'南洋拓荒'计划，"他的声音不怒自威，"将过剩产能投入中海省铁路建设，同时在新加坡设立龙元兑换钱庄。"他转向外交委员会侍郎："告诉英国人，我们的商船队将改道印度洋，途经时会'顺路'拜访他们的印度殖民地。"

二、银钱与枪炮的精密换算

当议题转入财政预算，户部尚书陈永年呈上的账本让空气瞬间凝固。"永昌元年军费占比达38%，"他翻开布满蝇头小楷的账本，"其中军工研发消耗龙元4200万，光是新型膛线机的维护，就用掉了河州省半年的赋税。"

维多利亚取出银质放大镜，将克虏伯工厂的图纸铺展在桌面上："我重新设计了传动系统，只需将零件换成林州省的钨钢，就能将维护成本降低四成。"她用鹅毛笔尖轻点图纸，"作为交换，德国愿意开放后装线膛炮的铸模技术——但需要我们提供稀土矿石。"

朱明渊注意到她眼下的青黑，想起昨夜信鸽送来的密信末尾，她用德语潦草地写着"勿念"。"同意技术交换，但要求他们派工匠常驻。"他转向王茂才，"从教育基金里划拨100万龙元，在中央军官学校增设德式枪炮学堂。"

这时，监察院御史突然呈上一卷油纸包着的账本："陛下，河州省巡抚被举报用铁路枕木换取私宅木料！"朱明渊翻开账本，铁画银钩的朱批瞬间刺破纸面："彻查！"他将朱砂笔重重一搁，"传令下去，以后所有官员调任，都要用工部特制的钢印账本交接，一个龙元的差错都要刻在铁板上！"

三、棋盘上的将与卒

军事推演环节，总参谋部搬来巨大的实木兵棋盘，铅制战舰与帆船模型星罗棋布。十二艘标着米字旗的战舰围住代表澳洲商船的帆船，而德国支援舰队的模型还在棋盘边缘。"我们需要一场突袭。"维多利亚将一枚刻着齿轮的银币推进棋盘，"用鱼雷艇夜袭英军补给船，同时在开普敦港外制造烟雾弹佯攻。"

赵承业皱眉："可我们的鱼雷艇速度太慢，根本接近不了敌舰..."他话音未落，维多利亚已展开一卷用蜡油封边的图纸——那是用德国早期潜艇草图改良的半潜式突袭艇设计。"西南港的工匠们已试验过，"她的蓝眼睛映着烛火，"用内河蒸汽船改装，三个月能造出六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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