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带公主过年 (2-1)

永昌元年腊月廿九，新京城的晨雾还未散尽，维多利亚便被厨房飘来的甜香唤醒。她匆匆披上朱明渊留下的云锦披肩，循着香气穿过回廊，正撞见朱明渊系着靛蓝围裙，在灶台前手忙脚乱地翻动竹屉。

"陛下这是..."她忍俊不禁，看着他鼻尖沾着的面粉，"在研发新武器？"

朱明渊手一抖，差点打翻糖罐："工部说新年要吃'步步高升糕'，用河州省的糯米和西南省的红糖..."他将刚出锅的糕点装盘，琥珀色的糖浆在瓷碟上拉出晶莹的丝，"朕试了三次，这次应该能吃。"

维多利亚咬下一口，温热的甜意混着米香在舌尖化开。她望着朱明渊期待的眼神，突然想起十二岁那年，她偷偷在实验室烤焦的姜饼。那时父亲大发雷霆，而眼前这人，却愿意为她笨拙地学做点心。"比柏林最好的糕点师做的还..."她的声音突然哽咽，"还甜。"

午后的总督府花园，朱明渊铺开从宁夏省运来的羊毛毯，摆满各式年节美食。翡翠色的艾草青团裹着河东省的奶黄馅，林州省的核桃酥撒着细碎的糖霜，最显眼的是只冒着热气的铜锅，滚沸的汤底飘着枸杞与红枣。

"这叫'阖家团圆锅'。"朱明渊为她夹起片薄如蝉翼的和牛肉，"把喜欢的食材丢进去，就像把愿望煮进新年。"维多利亚学着他的样子，将德国香肠切片放入锅中，看着红白相间的肉块在汤里翻滚，突然觉得这种笨拙的融合，竟比精心设计的机械更令人心动。

暮色四合时，朱明渊牵起她的手走向观星台。脚下的石板路嵌着发光的萤石，组成南十字星的图案。登上高台，整座新京城的灯火尽收眼底——朱雀大街的灯笼连成红色的星河，护城河上的机械花灯随着晚风变换色彩，宛如坠入人间的银河。

"知道吗？"朱明渊指着夜空，"澳洲的原住民传说，南十字星是神灵的火种。"他从袖中掏出个木质星图仪，齿轮转动间，投影在天幕上勾勒出星座轮廓，"但在朕眼里，最亮的星..."他突然顿住，耳尖泛起薄红。

维多利亚望着他慌乱的模样，蓝眼睛弯成月牙。她转动星图仪的旋钮，将投影变成柏林的夜空："在德国，我们相信流星能实现愿望。"她的指尖划过他掌心，"但现在，我觉得..."话音未落，远处突然绽放烟花，金色的火星照亮她绯红的脸颊。

子夜钟声渐近，两人回到挂满红灯笼的书房。朱明渊取出本烫金封面的书册，封面上用中文和德文写着《千夜奇谭》。"听说德国有《格林童话》？"他翻开书页，羊皮纸上画着蒸汽朋克风格的插画，"这是朕让人改写的故事，机械巨人与星辰少女的冒险。"

维多利亚倚着他肩头，听他用带着笑意的声音讲述："从前，有个来自远方的少女，她的眼睛比蓝宝石更璀璨，她的智慧能让钢铁起舞..."她突然抬头，发现他的目光比故事里的星辰更炽热。"后来呢？"她轻声问。

"后来..."朱明渊合上书本，握住她的手，"星辰少女教会巨人，最珍贵的不是征服天空的机械，而是能握紧的温暖。"他的拇指摩挲着她手背上的茧子，那是常年拆解机械留下的印记，"维多利亚，等你十五岁..."

话音被窗外的爆竹声打断。无数孔明灯升上夜空，维多利亚突然起身跑到露台，朱明渊紧随其后。她转身时，发丝被夜风吹起，眼中闪烁着比烟火更明亮的光芒："我愿意！"她大声说，"愿意和你一起，把每个新年都过成故事！"

朱明渊笑着将她拥入怀中，感受着她剧烈的心跳。远处传来百姓的欢呼，夹杂着德语的"新年快乐"与中文的"岁岁平安"。维多利亚从口袋里掏出个小铁盒，里面是她连夜制作的机械雪花，每片"雪花"的齿轮上都刻着不同的祝福。

"这是给你的新年礼物。"她踮脚将雪花别在他衣襟，"不过要等明年，我才能送你真正的..."她的脸埋进他胸口，声音 muffled，"真正的定情信物。"

朱明渊低头亲吻她的发顶，轻声说："那朕就好好等着，等我的星辰少女，亲手为我戴上最珍贵的齿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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