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带公主过年表白 (2-1)

永昌元年腊月廿八，维多利亚将及腰金发盘成简单发髻，换上朱明渊特意准备的月白色织锦短袄。衣摆处绣着的蒸汽齿轮与传统云纹交织，铜镜里的倒影既陌生又新奇——这是她第一次褪去军装，却发现柔软的丝绸比金属纽扣更贴合心跳。

"陛下确定要带我这样出门？"她轻抚袖口的银线刺绣，望着镜中朱明渊换上的靛蓝色长衫，"堂堂澳洲大明皇帝，穿成商行掌柜的模样？"朱明渊笑着系上墨色披风，腰间的螭纹玉佩换成了普通的黄铜算盘坠子："今日你是'西市绸庄的德国绣娘'，朕嘛..."他眨眨眼，"不过是帮东家跑腿的账房先生。"

新京城的朱雀大街车水马龙，蒸汽驱动的有轨马车与人力黄包车并行不悖。维多利亚攥着朱明渊的袖口穿梭在人群中，发间茉莉香片的气息混着街边糖炒栗子的焦甜。当她仰头望着二十层楼高的"天宝阁"百货时，琉璃幕墙折射的阳光让她眯起眼睛——那栋建筑的钢架结构，竟与她设计的纺织机轴承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当心！"朱明渊突然将她拉进怀里，擦肩而过的孩童举着的走马灯险些勾住她的发簪。四目相对的瞬间，她闻到他领口淡淡的雪松香，耳畔传来他温热的低语："这里的新年，连风都是热闹的。"维多利亚的心跳漏了一拍，慌乱中摸到腰间藏着的微型测绘仪——那是她偷偷改造的怀表，此刻却忘了记录任何数据。

转角处的"巧匠坊"门前围满了人。维多利亚挤到前排，看见匠人正用液压机将河州省的蚕丝压成透明薄片，再用林州省的铍合金模具刻出镂空花纹。"这是最新的'琉璃蚕丝'工艺，"朱明渊在她耳边解释，"做成灯罩透光性比玻璃还好。"她突然想起柏林博物馆的瓷器展，那些精美的东方瓷器，此刻竟在澳洲的工坊里焕发新生。

行至护城河时，河面突然腾起白雾。维多利亚惊呼出声，只见数百盏机械荷花灯缓缓升起，花瓣由太仓省的青铜薄片制成，内置的发条装置驱动着"荷叶"旋转。"这是工部新研制的'星罗灯阵'，"朱明渊递给她一盏莲花灯，"试试转动底座的齿轮。"当她照做时，灯蕊突然亮起，映得两人的影子在雾中交织成画。

人群中突然爆发出欢呼。维多利亚转头望去，六头机械巨龙在街尾腾空而起，铍合金鳞片在阳光下泛着冷光，龙嘴里喷出的不是火焰，而是五彩斑斓的烟雾。"每头龙代表澳洲一省，"朱明渊的声音带着自豪，"龙睛用的是西南省的宝石，传动装置..."他的话戛然而止——维多利亚突然踮脚，将一枚德国制造的微型齿轮塞进他掌心。

"作为回礼。"她笑着眨眼，"下次让它们装上德国的精密轴承，跑得更快些。"朱明渊望着手中齿轮，突然想起婚约谈判时她眼中的锋芒。此刻那双蓝眼睛里盛满笑意，倒映着漫天灯火，比任何精密仪器都令人着迷。

暮色降临时，两人拐进小巷深处的"醉月楼"。掌柜的看见朱明渊，立刻将他们引至二楼雅间，却没认出这位常来听曲的"账房先生"真实身份。维多利亚趴在雕花木窗前，看着楼下夜市的灯笼渐次亮起，突然开口："在柏林，新年我们会去勃兰登堡门看焰火。但那里的人群..."她顿了顿，"不像这里，每个人眼里都有光。"

朱明渊为她斟上一杯河东省的羊奶酒，琥珀色的液体在夜光杯中摇晃："知道为何带你来这里？"他指向街对面的学堂，孩子们正举着自制的灯笼嬉笑奔跑，"新京城每年除夕，会收集百姓的新年愿望，写进孔明灯里。"他从袖中掏出两张洒金红纸，"今年，多了两个普通人的愿望。"

维多利亚接过毛笔，笔尖悬在纸上迟迟未落。在德国，她的人生被皇室责任填满，连新年愿望都要符合外交利益。而此刻，墨汁滴落在"愿德澳永好"旁边，她鬼使神差地写下："愿机械与诗意永不相悖"。朱明渊看着她的字迹，默默在自己的纸上补了句："愿与卿共绘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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