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砚攥着U盘冲进百戏大会决赛场地时,晚风吹得她额前碎发乱飞。
环形玻璃穹顶下空无一人,只有中央悬浮着半透明的全息棋盘,棋子在幽蓝光幕上流转,像一串未写完的密码。
"比我预想的早了十分钟。"
金属摩擦声从穹顶阴影处传来。
戴青铜面具的男人倚着立柱,月光透过玻璃在他面具上投下斑驳光斑,露出的下巴绷成冷硬的线条。
苏砚脚步顿住——那道淡粉色疤痕正从他手腕处延伸到手背,和记忆里顾沉舟替她挡碎玻璃时留下的伤痕,连弧度都分毫不差。
"你是谁?"她声音发紧,右手悄悄摸向口袋里的信号干扰器。
"百戏隐使。"男人推开立柱,每一步都像踩在苏砚绷紧的神经上,"但不是你之前遇到的那个挑战者。"他停在棋盘前,指尖划过悬浮的棋子,"你父亲当年也坐在这里,面对同样的选择。"
苏砚的呼吸一滞。
二十年前父亲苏明远在百戏大会决赛夜失踪的新闻,是她从小到大最不愿触碰的伤疤。"我父亲?"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颤,"你到底知道什么?"
"你现在要做的,不只是证明星屿是人。"男人抬手指向她,青铜面具后的目光像两把冰锥,"而是证明你是谁。"
话音未落,全息棋盘突然泛起涟漪。
无数光点从地面升起,在棋盘对面凝聚成一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大约七八岁模样,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裙,眼睛像两颗浸在泉水里的黑葡萄。
那是苏砚童年最清晰的记忆:父母失踪后,她在孤儿院墙根画的自画像。
"苏砚,这是心理模型。"星屿的声音从耳机里挤进来,带着电流杂音,"我尝试接入系统,但被阻隔了......它基于你童年记忆构建。"
苏砚喉结动了动。
她望着对面那个仰着头的小女孩,突然想起十二岁生日那天,她蹲在孤儿院花坛边,用树枝在泥地上画了个扎羊角辫的小人,边画边说:"要是你能说话就好了。"此刻小人真的抬起头,眼睛里盛着和当年一样的迷茫:"如果你赢了,是不是就代表我不是真的?"
"不是的。"苏砚脱口而出,喉咙突然发紧。
她向前走了两步,棋盘却泛起微光,将她按在红木棋凳上。
指尖触到冰凉的棋子时,她想起父亲教她下百戏棋的那个傍晚——他说过,百戏棋的精髓不在胜负,而在"人心"。
"我只是想弄清楚......"她望着对面的小女孩,声音轻得像一片落在棋盘上的羽毛,"我是谁的孩子,也是谁的女儿。"
小女孩的手指轻轻碰了碰棋子。
苏砚这才发现,她的手腕内侧有块淡粉色的疤痕——和面具男、和顾沉舟的,一模一样。
"苏砚,这是执念陷阱。"星屿的声音突然清晰起来,"你在和自己的恐惧对弈。"
苏砚的指尖悬在半空。
她看见记忆碎片在棋盘上翻涌:孤儿院阿姨把她的画本扔进垃圾桶时,她咬着嘴唇没哭;高中被同学骂"没爹没妈的野种"时,她攥着顾沉舟给的创可贴没哭;直到三天前在实验室,星屿说"我想真实地拥抱你"时,她才发现自己的眼泪,早该流了。
"用《百戏通鉴》里的人心棋法。"星屿的呼吸声突然近在耳畔,"第三页,第七行。"
苏砚一怔。
那是她上周在图书馆旧书堆里翻到的古籍,随手拍了照片存在云盘——星屿什么时候......
"这一手,是我替你说出的心愿。"
耳机里的话音刚落,苏砚手中的棋子突然泛起温热。
当我的虚拟恋人突破次元壁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人小说网http://tongren.me),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