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朝夜·同心结
鎏金酒盏相碰的脆响渐歇,柔嘉公主轻摇缀满珍珠的团扇,眼波流转扫过席间:“花朝良夜岂能尽付杯盏?早备下助兴的小玩意儿,就当给诸位解闷儿。”她抬手示意,十二名宫娥托着檀木匣款步而出,匣中彩线与同心结银饰在烛光下泛着温润光泽。
“按例行‘红线牵缘’男女子各抽一根丝线,若丝线颜色相合,便当场共系同心结。”公主唇角勾起狡黠笑意,“若凑成十对佳偶,本宫自当奉上秘藏的百花酿!”话音未落,席间已响起轻笑与议论,众人纷纷起身围向彩线匣。
烛火摇曳间,上官瑶指尖刚触到丝线,身旁突然落下阴影。那人带着墨香的气息将她笼罩,低沉嗓音擦过耳畔:“看来运气不错。”她耳尖发烫,借着灯笼余光瞥见对方玄色衣摆上暗绣的云纹,与萧宴常穿的衣料如出一辙。
银针穿过银饰的刹那,那人突然握住她的手:“线要乱了。”骨节分明的手指覆上她手背,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引着银针游走。上官瑶浑身紧绷,却觉对方掌心微微湿润,与记忆里沉稳的男人判若两人。还未细想,那人另一只手撑在案上拦住她后退的路:“别动,结要散了。”
就在两人指尖相触的瞬间,突然一阵风过,吹得满室灯笼剧烈摇晃。烛火明灭间,上官瑶手腕突然被人用力一扯,踉跄着跌进另一个怀抱。裴珩渊苍白的脸上浮起温柔笑意,手中赫然攥着与她相同的茜色丝线:“阿瑶,儿时教你的编结手法,可还记得?”
上官瑶惊愕抬眼,却见对方袖口露出半截断裂的红绳,正是方才与她“共系同心”的那根。再回头,玄衣男子已隐入人群,唯有萧宴站在廊下,冷眼看着裴珩渊替她别正鬓边的茉莉,花瓣上的露水,像极了未干的泪痕。而他袖中,静静躺着一枚被调包的、系着茜色丝线的同心结银饰,此时的萧宴不知不觉心里觉得难受几分“我为什么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夜色如墨,唯有银月高悬。上官瑶与裴珩渊并肩立于湖畔亭中,远处飘来若有若无的丝竹余韵。亭内石桌上,两盏清茶尚腾着热气。
"阿瑶,我始终觉得,我们的婚约不该就这么作废,或许……"裴珩渊执起茶盏,目光灼灼地望着她。上官瑶轻叹一声,也端起茶盏轻抿一口:"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月色倒映在茶水中,随着她的动作泛起涟漪,二人谁也没注意到,杯底沉着几不可见的药粉。
待上官瑶独自漫步在回廊时,一阵突如其来的眩晕袭来。眼前的宫灯开始扭曲变形,脚步也变得虚浮。朦胧间,一个宫女匆匆跑来扶住她:"郡王妃,您这是怎么了?"她想看清宫女的面容,却只觉得天旋地转,只能任由对方搀扶着往前走。
不知过了多久,上官瑶被带进一间陌生的屋子。昏黄的烛火下,她看见裴珩渊早已在房内,正痛苦地揪着自己的衣襟,俊脸涨得通红。"你...你怎么在这儿..."她刚开口,裴珩渊便猛然扑过来,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将她抵在冰凉的墙壁上。
"阿瑶..."裴珩渊气息灼热,眼神迷离却又带着几分深情,"我们本该是一对...自小就该在一起..."他的话语断断续续,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上官瑶被他箍得生疼,心中警铃大作,残存的一丝清明让她拼命挣扎。
裴珩渊抵着墙剧烈喘息,额角冷汗浸透碎发。见上官瑶夺门而逃,他混沌的意识突然被刺痛,狠狠锤了下头,又掐着掌心试图清醒:“不对...那茶有问题...”残存的理智驱使他踉跄起身,却因双腿发软撞翻矮几。他扯松衣领跌出房门,在冷风中剧烈咳嗽,望着女主消失的方向沙哑嘶吼:“阿瑶,是我对不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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