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廊转角的风卷着,上官瑶发间银簪晃出细碎银光。她望着前方那袭墨色劲装勾勒出的挺拔背影,喉间泛起酸涩,足尖刚碾着青砖前移半寸,忽如被烫着般僵在原地。裴珩渊笔直站立,玄色衣摆垂落的弧度像道无形的屏障,将那些未出口的话尽数堵了回去。
眼底刚燃起的欣喜转瞬熄灭,转身时带起的风扬起几缕碎发。可迈出第一步的刹那,身后传来衣袂翻飞的声响,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阿瑶!”
裴珩渊三步并作两步扣住她手腕,温热的掌心隔着单薄衣料灼得她发颤。上官瑶僵着脊背不敢回头,却听见身后传来压抑的喘息,还有带着哽咽的呢喃:“为什么要躲我?”
她浑身发颤,在裴珩渊灼热的目光下,缓缓转过身,睫毛剧烈颤动着,始终不敢直视眼前人。四目相对的刹那,千言万语卡在喉间。
裴珩渊的指尖微微收紧,目光扫过她泛白的唇色,眼底翻涌着疼惜与怒意:“你说,你和堂兄的婚事?”他顿了顿,喉结滚动,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阿瑶,我们自幼便有婚约,这赐婚本就不合常理。我会即刻进宫向父王求情,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不会让你嫁给别人!”
裴珩渊滚烫的掌心传来的温度灼烧着腕骨,上官瑶垂眸望着他腰间那半枚玉佩,那是他们的定情信物。喉间泛起苦涩,她缓缓抬起眼,睫毛上还凝着细碎的水光:“阿珩,这是圣上赐婚。你可知抗旨是什么下场?若你为我求情,定会被牵连。”她声音发颤,却字字清晰,“我若不嫁,便是将所有人推入万劫不复之地。”
裴珩渊猛然攥住她双肩,墨色衣袍下的胸膛剧烈起伏:“不过一道旨意!当年我们的婚约也是父王亲口应允,如今怎能说改就改?”他眼底血丝密布,声音发颤,“我这就进宫,就算长跪不起,也要讨个公道!”话音未落,他甩开上官瑶的手,衣袂翻飞间转身便要离去。
“阿珩!”上官瑶踉跄着伸手去拦,指尖却只堪堪擦过他冰凉的袖口。望着那道决然远去的背影,她僵在原地,喉间像被塞进团浸了冰水的棉絮,酸涩与无力漫上心头。廊下光影斑驳,唯余她单薄的身影在风里微微摇晃。
裴珩渊冲进宫门时,被守卫拦住“没有诏令,不能入宫。”,而一旁园子里的贤妃示意丫鬟:“三殿下要入宫,可不要为难了他”,裴珩渊进了宫门,绣着金线蟠龙的袍角扫过汉白玉台阶。宫人们见是三殿下,纷纷避让,却无人敢出声阻拦,谁都知道,这位素来温润的王子,此刻定是为了上官家那桩婚事而来。
金銮殿内烛火摇曳,裴王的怒喝簌簌作响:“逆子!你可知罪!”龙椅上的裴王将奏折合在案几上。他望着阶下跪得笔直的裴珩渊,眼底翻涌着怒意,“为了个臣子之女,竟敢三番五次顶撞于孤!”
裴珩渊重重叩首,额角撞在青砖上发出闷响:“儿臣恳请父王收回成命!儿臣与上官瑶自幼有婚约,如今横生枝节,岂不让天下人耻笑?”他抬起头,目光坚定,“若因一道旨意拆散有情人,这世间真情何在?”
裴王猛地起身:“真情?孤赐婚,是为了稳固朝纲!上官瑶与萧宴联姻,于国于民皆是好事,明日就是大婚之日,岂容你儿戏!”他怒指裴珩渊,声音愈发冷硬,“你若再敢胡搅蛮缠,休怪孤不念父子之情!”“儿臣愿以性命担保,此生非上官瑶不娶!”
裴王突然冷笑出声:“好个非她不娶!孤可以为你找更好的!柔嘉公主端庄贤淑,他的父亲是李相国,与她联姻可保朝中安稳!如此良缘,你为何就没一点心思?与她联姻,才是你该担起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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