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第一章《骨生花·双凤醒》

楚明澜在描眉时，铜镜里的倒影突然自己动了。

金簪停在半空，她看着镜中人缓缓勾起一抹自己绝不会有的温柔笑意。倒影的指尖抚过鬓角，那里凭空多出一颗朱砂痣——与楚明澜眉心的印记对称如双生。

"睡得好吗？姐姐。"

镜中人的唇未动，声音却直接刺入脑海。妆台上的胭脂盒突然炸开，朱砂粉在空中凝成一只展翅凤凰，而铜镜表面则现出另一只纠缠对峙的凤影。白猫炸毛跃上妆台，仅剩的两条尾巴狠狠抽向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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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珏的傀儡正在早朝。

龙袍下隐约可见心口蔓延的金色纹路——那是楚明澜用猫尾灰刻下的控制符。当首辅第叁次奏请选秀时，傀儡突然撕裂龙袍，露出布满凤凰纹的胸膛。

"朕心所属..."傀儡的嗓音古怪地混着女声，"唯皇贵妃一人。"

殿外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叫。楚明澜倚在凤辇上冷笑，却突然捂住自己心口——那里传来陌生的剧痛。抬眸望去，傀儡皇帝空洞的眼眶里，竟游过一丝黑龙虚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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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使团进贡的玉匣散发着腥甜气息。

楚明澜用金簪挑开匣盖，里面躺着对纠缠的赤红蛊虫。使者跪拜时袖口滑落，露出手腕内侧与萧景珏一模一样的黑龙纹："此乃'同心蛊'，服下便可..."

白猫突然惨叫。楚明澜低头，看见自己指尖不知何时被蛊虫咬破，血珠滴在蛊虫身上，竟使它褪去红色，露出底下璀璨的金——正是她体内凤凰纹的颜色。使者脸色骤变，却被暴起的猫尾刺穿咽喉。

"娘娘！"侍女惊呼。

使者尸体倒地时，心口爬出数十条细如发丝的小龙，每一条都生着萧景珏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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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的更鼓像被什么掐住了喉咙。

楚明澜在浴池中擦洗脊背，忽然摸到凸起的硬物。铜镜映出她脊椎第三节骨节的变化——那里刺出一截金色花苞，细看竟是微型凤凰首。浴水突然沸腾，蒸汽中浮现出皇陵壁画：

两个凤凰纠缠的女子共用一个身躯，脚下跪着被抽干龙气的帝王。

"找到你了..."陌生的女声在耳边轻笑，"我的半身..."

楚明澜反手刺向背后，金簪扎进花苞的瞬间，整座寝宫的地砖缝隙渗出金色汁液，汇聚成四个大字：

**"骨绽，凤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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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更时分，楚明澜站在皇帝寝殿外。

傀儡安静地躺在龙榻上，心口凤凰纹正在龟裂。她掀开锦被，发现龙袍之下——

萧景珏的躯体从锁骨到丹田，裂开一道细缝。缝隙中不是血肉，而是蠕动的黑龙鳞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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