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第七章《金笼雀·佛堂骨》

太后的佛堂飘着陈旧的檀香味，楚明澜腕间的血滴在蒲团上，竟冒出丝丝白烟。

白猫用仅剩的三条尾巴扫开经幡，露出地板上七枚嵌着的铜钱——排列成北斗七星状。少年趴在地上嗅闻，突然用指甲撬起"天权"位的铜钱，底下藏着粒干瘪的脐带结。

"阿娘，这是您的味道。"他将脐带结塞入口中咀嚼，"和陛下棺材里的一模一样..."

佛龛后的观音像突然自行转动，露出背后暗格。里面整齐码放着四十九个琉璃瓶，每个瓶中都泡着截指骨，瓶身标签写着楚家旁支的名字。楚明澜伸手去取最近的瓶子，指尖刚触及琉璃表面，整面墙的骨瓶就同时震颤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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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珏吞到第七枚银铃时，喉咙已被割得血肉模糊。

地宫里的老院使正在融化，皮肤像蜡油般滴落，露出底下森森白骨。每滴"蜡油"落地就化作一只蛊虫，疯狂啃食萧景珏心口的凤凰纹。

"陛下别怕..."白骨颌骨开合，"等纹路吃干净...您就能看见真正的..."

黑丝突然从萧景珏眼眶钻出，将白骨绞成碎片。他踉跄着爬向出口，右手小指的断骨处爬出细小的红线虫，在地面组成箭头——指向太后佛堂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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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堂暗格的夹层里藏着本皮册。

楚明澜翻开第一页，上面用金粉画着两个襁褓婴儿的对比图。左边的孩子心口有凤凰纹，右边的腕间是金色符文。白猫突然跳上供桌，打翻长明灯。灯油流淌过经书，显现出隐藏的批注：

**"左为药，右为蛊，七月七日换"**

少年猛地抢过皮册撕下这页塞入口中，咀嚼时发出令人牙酸的骨骼摩擦声："阿娘不能看...这是诅咒..."

他的猫瞳突然流血，瞳孔里映出楚明澜从未见过的画面：自己刚出生时，被活生生剖开过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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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时的冷露打湿窗棂。

楚明澜在佛堂梁上发现了暗袋，里面装着七把金钥匙。每把钥匙柄都铸成不同形态的猫，其中缺了尾巴的那把正在她掌心发烫。白猫剩余的三条尾巴突然缠住她的脚踝，将她拖向佛龛下方——

那里有个用血画成的阵法，中央摆着个纯金铃铛。铃舌是截指骨，刻着"楚明澜"三个字。

"终于找到了。"少年痴笑着捧起金铃，"阿娘的命锁..."

铃铛晃动的刹那，整座佛堂的经幡无风自动。藏在幡布夹层里的东西簌簌落下——是上百张人皮剪成的"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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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更鼓响时，楚明澜站在佛堂屋顶。

少年蹲在飞檐上摇晃金铃，每响一声，皇宫某处就传来惨叫。白猫用尾巴卷着从暗格取出的脐带结，金瞳倒映着东方泛起的血色朝霞。

"娘娘！"侍女跌跌撞撞冲进院子，"陛下他...在拆自己的肋骨..."

楚明澜看向掌心——七把金钥匙正在融合，逐渐变成猫形令牌。令牌背面浮现出她从未见过的文字：

**"以骨为钥，以血为祭，双子归一"**

晨光中，白猫的第二条尾巴突然断裂，落地化作金粉在空中组成新的地图——这次指向的是冷宫最深处的枯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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