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卿卿感受到小腿上不痛不痒的力气,听着他气人的话,不知道女人不能说胖吗,她长成胖狐狸也是最美的狐狸,她生气的瞪他,没有一丁点威慑力:“姚应叹你居然说我胖!你嫌弃我!我不要你了!”连名带姓,还说了“不要他了”这一类的字眼,可见是真的有些生气了,她用了些力气,一脚踹在跪坐在她面前的姚应叹胸口,她站起来要负气离去,而姚应叹直接摔倒在地上,那一下不痛,只不过是因为他长时间的跪坐姿势下致使的腿麻,加上没有防备,竟然直接被她踹倒在地上,即便是在这么狼狈的时刻,他也极力的爬起来扑过去以跪着的姿势抱住她的腰:“别不要我,娘娘别不要我。”他仰着头急得眼眶通红,委屈又愧疚的抬起头看着她:“微臣知道错了,娘娘轻的像一片云,一点都不重,娘娘别不要微臣,留着微臣怎么样都好,微臣愿意为娘娘做任何事。”
玉卿卿看着他低声下气,泫然欲泣的模样,有些心疼的摸了摸他的头,那样子跟抚摸一条爱犬没有区别,但是姚应叹却贪婪的感受着她小手的温度,祈盼她别丢下他,玉卿卿不知道姚应叹不能没有她,她不明白自己对于姚应叹来说有多重要,可能也是她没遇到过同等重要的人罢了,所以不能体会姚应叹的患得患失。
玉卿卿舔了舔唇珠,调皮的看着他,本来就只是不喜欢被说胖,想逗逗他,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我开玩笑的,应叹怎的这般认真?”
姚应叹愣了一下,悬着的心也放了回去,将头埋在她腰间,隐去自己惊惧的神情,闷闷的说着话:“以后不要跟微臣开这种玩笑了,微臣害怕。”
玉卿卿将他扶起来,看着他眼角还未消散的红:“嗯,以后不说。”
他们一起吃了饭,然后一起沐浴,一桶水洗成了半桶,他们又一起入榻,榻上也被弄的凌乱不堪,姚应叹因着白日的那些担惊受怕,发了狠的占有她,生怕她再说出离开他的话,看,现在不就只能哭着喊他的名字了吗?
已经是夜半了,邑徴身侧没有那具温软的身子,他难以入眠,而他心心念念的人,正与他人缠绵悱恻,而且是他亲手送了一个男人去的,他从前见后宫里的女人,为了固宠送自己的陪嫁和信任的女子到他父皇的龙床上,不知道是什么感受,只觉得是一些下三滥的小手段罢了,而现如今他明白了,他尝到了心痛和委屈的滋味。
他不禁想,若是他没有遇见玉卿卿,他是不是就会成为像他父皇一样的人,会有三宫六院,会生育子嗣,也可能会宠爱几个女人,然后那些女人为了固宠给他送床伴,他会像他父皇一样欣然接受。可是那样又有什么意思呢,他已经什么都不缺了,世道太平各国朝拜,朝中人才济济,异党也已肃清,现在的幽都固若金汤外敌不敢来范,这些都是他父亲奠定的基础,而他只用了三年来实施,最终到了如今的景象,他只想求一颗心,求一人爱他的心又有什么过分的呢?
他不是小人,至少他的爱不是。
从此姚应叹在皇宫中被赐了一个住处,朝中纷纷传言姚应叹备受皇上信任,当世宠臣,封侯拜相指日可待,岂不知并非是邑徴宠信他,而是他的女人宠信他。
午间邑徴处理了一会儿政务去看玉卿卿,姚应叹也在,正是快到午饭的时候,姚应叹正在画画,画的是玉卿卿坐在桂花树下弹琴的样子,她一身桃色薄纱衣,头上没有任何珠饰,只有一簇桂花别在耳边,雪白的皓腕翻转起伏,手指柔润而灵活,空气里弥漫着金桂的香气,令人十分动情,她弹的是一首春江花月夜,一首娴静优雅的曲子,邑徴站在不远处看着玉卿卿如痴如醉,曲不醉人人自醉,而迷醉的不只有他,还有手执画笔的姚应叹,眼前和心中勾画了她千万遍,笔在手中却不知如何落笔,纵姚应叹有惊世之才,也难画心中人,他觉得自己是黔驴技穷的庸才,是穷途末路的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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