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渊醒来时,枕边落着半凋的杏花**。
晨雾在琉璃窗上凝成细碎星芒,他望着梁间悬着的巫族风铃出神——这是云灼用星火琉璃尾的断须编织的,缀着从归墟捡回的青铜碎片。铃舌是半枚星砂凝成的棋子,正随着门外传来的药香轻轻摇晃。
"把鳞甲脱了。"
云灼端着药盏掀帘而入,发间别着新折的荼蘼花。玄渊低头才发现自己上身覆着冰晶凝成的护甲,想来是昏迷时云灼用来压制寒毒的。他屈指轻叩心口冰甲,裂纹如蛛网蔓延:"这般防备,怕我冻着你?"
药盏重重磕在矮几上,云灼的狐尾卷着软枕将他按回榻间:"前日是谁心脉结霜,险些把狰兽冻成冰雕?"她指尖燃起星火贴上他胸膛,"小白现在见你都绕道走。"
玄渊擒住她手腕摩挲那道反噬留下的青痕,突然将人拽进怀里。云灼慌忙撤去掌心灵焰,却被他按着后颈贴上未愈的伤口:"这样暖得更快。"
晨光在两人交缠的发丝间流淌,云灼听见他胸腔里溯光珠的跳动渐渐有了温度。檐角忽然传来异响,她甩出狐尾卷住只传讯纸鹤,赤焰族的徽纹在触及星火时燃成灰烬。
"第七十三封战书。"云灼将灰烬撒进药盏,"仙帝要你三日内交出弑神者。"
玄渊就着她的手饮尽汤药,唇瓣蹭过她沾着药渍的指尖:"弑神者正在喂我喝黄连。"他忽然闷笑,"这报复倒比天雷刑更磨人。"
云灼耳尖泛红,狐尾扫落满架医书。其中一册摊开在晨曦里,露出巫族双生契的图谱——正是她昨夜偷偷翻阅的那页。
"想与我结契?"玄渊拾起医书,冰甲化成的雪水浸透素白中衣,"不如先从简单的试起。"他引着云灼的指尖在胸口画阵,"比如...教我辨识药草?"
浮生境的黄昏来得猝不及防。云灼蹲在药圃里,看玄渊将止血草认作断肠花。星砂凝成的药锄被他使得像柄剑,翻起的泥土里混着昨夜埋的百花蜜罐。
"这是第几株毒草了?"她托腮看着篮中混作一团的药植。
玄渊忽然将沾泥的掌心按在她眉心,冰霜顺着妖纹攀爬:"第二百零七株。"他俯身咬住她发间将坠的荼蘼,"但能让你笑上整日的毒,我甘之如饴。"
暮色渐浓时,云灼在药泉边替玄渊篦发。他心口新结的痂泛着琉璃色,是归墟之劫留下的印记。篦齿突然卡住断发,她凑近细看,发现那缕银丝里缠着星火。
"反噬开始侵蚀神魂了。"玄渊掬起一捧映着星月的药泉,"怕吗?"
云灼将断发缠上腕间的星砂烙:"怕你等不及看我白头。"她突然被扯进泉中,玄渊的银发与她的狐尾在水中绞成星河。远处传来小白扑腾水花的声响,惊散满池星砂。
夜半忽起疾雨,云灼惊醒时榻边空余寒霜。她赤足追至星砂殿顶,望见玄渊正在雨中擦拭命理剑。剑气搅碎雨帘,他心口琉璃痂在雷光中忽明忽暗。
"又疼了?"她将星火凝成的暖炉塞进他衣襟。
玄渊反手用大氅裹住她:"想起些旧事。"剑尖划过积水,映出万年前圣女陨落的画面,"那时你也是这样,冒雨来夺我的剑。"
云灼突然握住他执剑的手,引着剑锋刺向心口。玄渊腕间青筋暴起,在剑尖触及肌肤前生生震碎命理剑:"你疯了?"
"当年你就是这样拦我的。"云灼抚过他震裂的虎口,"玄渊,我不是易碎的琉璃。"
碎剑残片在雨中悬浮,映出千万个相拥的倒影。玄渊忽然扣住她后脑深吻,唇齿间漫开血腥气:"那便与我同坠。"他带着云灼从殿顶跌落,星火狐尾在雨中绽成伞盖,"看这次天道能奈我们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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