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神君的药

**云灼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云锦堆里**。

准确地说，是躺在玄渊神君的云锦外袍上。她动了动狐耳，听见檐角风铃叮咚，鼻尖萦绕着若有似无的雪松香。殿内陈设极简，唯有案几上摆着个青玉小炉，炉中燃着星砂凝成的火焰。

"醒了？"

清冷的嗓音从头顶传来，云灼一个激灵坐起身，九条琉璃尾炸成蓬松的扇形。玄渊神君倚在窗边，修长手指把玩着一枚星砂凝成的棋子。晨光为他侧脸镀上淡金轮廓，却衬得那双因果律流转的眼眸愈发幽深。

云灼下意识摸了摸后颈的银锁，锁链随着她的动作发出细碎铃音。神君指尖微动，星砂棋子化作流光没入她眉心："这是禁制，防止你被溯光珠的业力反噬。"

"那您为何不直接取回珠子？"云灼小声问道，狐耳不安地抖动。

玄渊放下手中书卷，目光落在她新生的星火琉璃尾上："因为你是唯一能承受溯光珠的容器。"他顿了顿，"也是唯一能解我寒毒的药。"

云灼这才注意到神君面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唇色泛着病态的淡青。她想起昨夜他揽着自己时，体温确实异常冰冷。鬼使神差地，她伸手碰了碰他垂落的袖摆："要怎么解？"

"每月朔月之夜，饮你三滴心头血。"玄渊捉住她不安分的手腕，指尖温度冻得她一颤，"不过在那之前......"他忽然倾身，清冽气息笼罩下来，"你得先学会控制星火琉璃尾的力量。"

云灼屏住呼吸，看着神君修长的手指抚上她尾尖。星火随着他的触碰忽明忽暗，她感觉一股暖流自尾椎蔓延全身，妖纹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来。

"放松。"玄渊的声音带着蛊惑，"让星火随我指引。"

云灼闭上眼，任由神君引导星火在体内流转。她听见檐角风铃轻响，听见星砂在炉中噼啪燃烧，听见自己的心跳与神君的呼吸渐渐重合。当星火终于温顺地收拢在尾尖时，她发现自己不知何时靠在了神君怀里。

"做得很好。"玄渊松开手，从袖中取出一枚玉简，"这是织梦术的心法，你且......"

话音未落，云灼的狐耳突然竖起。她嗅到一丝甜腻的香气，紧接着殿门被推开，身着赤焰华服的女子款款而入："听闻神君新收了只小狐妖？"

云灼感觉揽着自己的手臂一紧。玄渊神色如常，语气却冷了几分："赤焰公主擅闯本君寝殿，可是要犯天条？"

"神君说笑了。"赤焰公主目光落在云灼颈间银锁上，笑意不达眼底，"只是这小狐妖身上，似乎有我族至宝的气息呢。"

云灼正要开口，忽然感觉后颈一凉。玄渊的指尖按在她妖纹上，星火琉璃尾不受控制地绽开，尾尖星砂凝成璀璨光幕："公主看错了。"他语气淡淡，"这是本君新炼的法器。"

赤焰公主脸色微变，却仍维持着端庄笑意："那便不打扰神君教导了。"她转身离去时，袖中赤焰尾若隐若现。

殿内重归寂静，云灼这才发现自己还靠在神君怀里。她慌忙要起身，却被按住了后颈："别动。"玄渊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让我靠一会儿。"

云灼僵在原地，感受着神君微凉的呼吸拂过耳畔。她听见檐角风铃轻响，听见星砂在炉中噼啪燃烧，听见自己的心跳与神君的呼吸渐渐重合。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后颈一痛，神君的唇贴上她妖纹："记住，你是我的药。"

星火琉璃尾在晨光中舒展，尾尖星砂凝成璀璨光幕。云灼不知道，此刻在玄渊神君眼中，因果律金纹正因她的心跳而颤动。他更不知道，自己袖中那枚星砂棋子，已悄然化作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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