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星渊的月光是青紫色的**。
云灼的赤足陷进湿滑的苔藓里,琉璃色的狐尾扫过岩壁上凸起的星骸结晶。那些上古神魔的骸骨碎片泛着幽蓝磷光,将少女单薄的身影映成飘摇的蝶。她听见后方传来玄冰尾划破空气的尖啸,三长老阴鸷的声音裹着冰碴刺入耳膜:"叛族者当诛九尾!"
九条狐尾骤然收拢成茧,云灼纵身跃下千仞断崖。疾风卷起她发间缠绕的银铃,那是母亲临终前用最后灵力凝成的护身符。星骸结晶在急速下坠中化作流光,她突然想起祭司说过的话——碎星渊底藏着能焚尽九尾狐族的业火。
"可惜了这张脸。"
追兵的声音近在咫尺,云灼猛然旋身。三根玄冰尾如利刃劈开她护体的狐火,左肩传来刺骨寒意,血珠尚未滴落便凝成冰晶。她借着反冲力撞向岩壁,掌心按住的星骸突然发出嗡鸣。
整片断崖开始震颤。
深不见底的渊薮涌起靛青色雾霭,云灼嗅到某种腥甜的腐朽气息。她的妖纹在眉心灼烧,琉璃尾不受控制地绽开,尾尖星火竟与雾霭中的磷光产生共鸣。追兵们的玄冰尾突然冻结在半空,为首的长老瞳孔紧缩:"这是......神罚?"
雾霭深处亮起六盏猩红灯笼。
当云灼看清那是凶兽的三对眼瞳时,缠满星骸锁链的巨爪已拍碎她方才栖身的岩台。上古狰兽的嘶吼掀起气浪,她眼睁睁看着追兵被罡风绞成冰渣,自己的狐火却在星骸映照下愈发炽烈。
"因果律·镇。"
清冷的男声如碎玉击冰。漫天星砂自渊底升腾,凝结成纵横交错的锁链网。云灼看见白衣神君踏着星链走来,袍角银线绣着的命理纹路正随着他结印的手势流动。狰兽的利爪离她鼻尖仅剩三寸时,被骤然收紧的星链死死禁锢。
神君额间金纹流转如活物,那是执掌因果律的印记。云灼突然发现自己的狐火正被某种力量牵引,九条琉璃尾不受控地缠上神君手腕。他蹙眉看向这个浑身是血的小狐妖,正要开口却被狰兽的咆哮打断。
"小心!"
云灼的警告脱口而出。狰兽第三只竖瞳迸射血光,星链应声崩裂。神君旋身将她揽入怀中时,她闻到他袖间清冽的雪松香混着血腥气——原来神明的血也是温热的。
一枚莹白珠子滚落唇间。
云灼本能地吞咽,丹田突然腾起焚天之火。她看见自己的琉璃尾寸寸碎裂,又在幽蓝火焰中重生。新生的狐尾缠绕星砂,尾尖跃动的火焰里竟浮现出命理金纹。狰兽突然伏地哀鸣,六只血瞳映出她额间与神君如出一辙的印记。
"吐出来。"神君冰凉的手指捏住她下颌,因果律金纹在他眼中疯狂流转,"溯光珠承载着三十三重天的业力,你会......"
岩壁轰然炸裂,残余的玄冰尾破空袭来。神君广袖翻卷,星砂凝成光剑洞穿偷袭者的咽喉。云灼蜷缩在他臂弯里,看见追兵冻结的血珠悬浮在空中,映出神君冷峻的侧脸。
"罪奴云灼。"他指尖星砂化作银锁扣住她脖颈,锁链上浮动的命理纹路正与她新生的狐尾共鸣,"本君给你两个选择。"
狰兽化作流光没入神君袖中,碎星渊重归死寂。云灼感觉到后颈锁链传来刺痛,却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神君垂眸凝视她妖纹上新生的金线,忽然用指腹拭去她唇边血迹。
"做我的劫,或者药。"
星火琉璃尾在少女身后舒展,扫过神君染血的衣襟。渊底突然升起万千星砂,将两人身影笼罩在璀璨光幕中。云灼不知道,此刻在玄渊神君眼中,原本笔直的因果线正以她为圆心,绽开遮天蔽日的血色曼陀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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