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即便有心克制,口中仍有血迹溢出。
明杳栖急忙伸手为他把脉,可刚触及他的手时便不禁一怔,他的手怎么烫得如此惊人?
不止是手,他浑身上下,似乎都裹挟着一股热浪,滚烫的热度透过衣物源源不断地散发出来。
来南浔那么长时间,她第一次感受到了热。
宫尚角:“出去。”
宫尚角的脉象复杂难测,明杳栖还没完全探出个所以然时,宫尚角的手,突然紧紧握住了她的手腕。
掌心传来的滚烫热度,犹如火焰般紧贴在肌肤上,烫得她脑袋微微发晕。
明杳栖.:“公子要赶我出去,为何又要紧紧握住我不放?”
明杳栖的手上没什么温度,这般清冷的触感,其实很难不让一个浑身滚烫的人想要接触。
从脉象来看,宫尚角并未发烧,亦无被下药后的紊乱迹象,至于飞爪上的毒,也已被他自己服下的药压制了大半,几近无虞。
可他为何还会这般呢?
宫尚角:“出去。”
宫尚角刚松开的手,被明杳栖反握住。
硕大的的汗珠,从宫尚角的额头滚落,顺着脸颊,滑到下巴,最后滴在胸前。
明杳栖.:“公子握住我,不是比刚才更好受了吗?”
明杳栖凝视着宫尚角的眼睛,宫尚角没有回答,沉默片刻后低下了头。
她靠近了几分,一只手仍然抓着宫尚角的手,另一只手则解开了他的里衣,露出右肩上那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伤口深可见骨,乌黑的血迹正沿着抓痕蜿蜒渗出,在白皙的肌肤上留下一道狰狞的痕迹。
明杳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惜,下意识地屏住呼吸。
宫尚角:“你…出去吧。”
宫尚角仍然低着头,但声音,却变得低哑和沙涩。
明杳栖.:“公子真的希望我离开吗?”
明杳栖松开了手,转身从旁边的铜盆中取出已经浸湿了的毛巾,拧干,一下一下地擦拭着宫尚角肩膀上的血迹。
宫尚角的肩膀,新伤旧伤,雪上加霜。
明杳栖.:“我问公子的问题,公子一个都没回答。”
明杳栖.:“你究竟在逃避什么?”
明杳栖从袖中取出一乌黑瓷瓶,轻轻倾倒其中的药粉。
刹那间,剧痛如潮水般袭来,宫尚角紧咬牙关,指节因用力过猛而泛起病态的惨白。
明杳栖一言不发,待第一波药效过去后,又将白玉瓷瓶里的药粉均匀地撒在宫尚角的伤口上。
随后,明杳栖背过身去,抬手从自己的袖子里撕下一块干净的布料,为宫尚角包扎伤口。
明杳栖.:“公子这副样子,很难不怀疑,是否有什么隐疾?”
宫尚角:“没有…”
明杳栖不能确认的症状,宫尚角心里很清楚。
上药时的疼痛已经消散,如今只剩下灼烧的感觉。
滚烫的高热正从四肢百骸蔓延,五脏六腑仿佛都被烈焰灼烧。
他好像推不动明杳栖,又好像不想推动她,只能强撑着最后一丝清明,可意识却摇摇欲坠。
宫尚角不愿在她面前露出半分软弱,只能紧紧攥紧双拳,指缝间,已有血迹渗出。
恍惚间,寒气丝丝缕缕地从背后涌入,宫尚角能清晰地感觉到那股内力带着彻骨的冰冷。
原来,明杳栖修炼的是极寒心法。
但此刻,容不得多想。
随着寒意逐渐渗透经脉,宫尚角只觉得意识渐渐模糊。
身后的内力依旧源源不断地送来,哪怕他想要拒绝,那只手也没有片刻停歇。
那股带着冰凉温度的内力,如同涓涓细流般持续注入他的体内,直至他的意识完全消散。
.
再次睁眼时,映入眼帘的是金复的脸。
好像,一直都守在他的身边。
金复:“公子你终于醒了。”
见宫尚角要起身,金复立刻伸手扶起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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