俨桃和金复离开后,明杳栖与宫尚角并未急于逃离。
浓重的白雾如棉絮般在四周翻涌,二人屏息凝神,凭借着细微的脚步声和兵器破空之声判断方位,以最快的速度解决剩余刺客。
待确认再无威胁后,他们相互扶持着,朝着不远处若隐若现的寺庙奔去。
暮色渐浓,他们这副模样回城,想不引人注目都难。
况且每多耽搁一刻,天色就更暗一分,明杳栖的视线,也愈发模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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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杳栖初到南浔那日,为惠云寺的监寺把过脉、送过药。
今日监寺一见是她,立刻亲自引路,为她安排了间清幽静谧的禅房,还特地送了壶热水进来。
禅房内,烛火通明。
明杳栖.:“尚角公子,天色渐暗,俨桃找不到我断然是不肯回去的,她一定会来找我们的。
宫尚角:“你的伤,怎么办?”
明杳栖的后腰被刀刃划破,鲜血在移动中浸透衣衫。
宫尚角手上沾染的血迹,正是在路上,从她腰间那道伤口处流淌而出的。
明杳栖.:“不碍事,公子是因我而受伤的,让我先替公子处理伤口吧。”
明杳栖刚欲伸手,宫尚角便下意识抬起左手轻轻一挡。
一股微妙的感觉,突然在二人之间弥漫开来。
宫尚角:“今日刺客的目标本就是我,杳栖姑娘与此事无关。”
宫尚角:“男女之防,向来为礼教所重。”
宫尚角:“姑娘若因愧疚而自损清誉,反倒让尚角更为不安。”
明杳栖的手仍在半空中,她静静站在床前,垂眸听着宫尚角说完这番话。
一抹难以言喻的忧虑早已爬上她的眼底。
明杳栖.:“公子还是觉得,我做这些,是因为愧疚吗?”
剪水秋瞳,已微微湿润,那点点晶莹之中,让人分不清是因伤口的疼痛而起,还是被其他的情绪浸染。
宫尚角:“天边尚有残光照进,姑娘却点燃禅房内所有烛火,难道不是害怕遭人误会吗?”
宫尚角总感觉自己话说的有些奇怪。
一般人,会关注这些吗?
宫尚角的话,明杳栖什么也没解释,只是摇了摇头。
明杳栖.:“医师眼中,不分男女。”
鲜血正一滴一滴从宫尚角的伤口处渗出,在衣袍上晕染出一片刺目的暗红。
他的伤本就比明杳栖的严重,方才一番打斗中,伤口被牵扯的裂得更大,此刻仍在汩汩冒血。
若再不及时医治,不仅体力会迅速流失,还可能感染,发烧,要是飞爪上有毒,就更麻烦了。
她也不是什么药都带在身边的。
宫尚角:“自己的伤势更要紧,我还是等金复过来,再——”
宫尚角的话语戛然而止,他被明杳栖点了穴。
刹那间,一股力量自接触点蔓延开来,尽管他仍能开口说话,但他已然确定,自己再难控制自己的身体。
是否要执意使用内力解除禁锢呢?
宫尚角犹豫了。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是渴望被明杳栖照顾的,可他又不想让任何对她不利的事情发生。
明杳栖.:“若每一个病人,都像你这样有所顾虑,在这世上,医者仁心是不能在异性间出现吗?”
明杳栖低下头,解开了宫尚角腰间的腰带。
随着一侧外袍的脱下,她突然停住了动作,指尖停留在浸了血的里衣的边缘。
其实,她照顾的病人,不多。
制药才是她最常做的。
明杳栖.:“算了,公子的清誉也很重要。”
看宫尚角这状态,也不像飞爪上会有毒让他中的样子。
她的担心,估计是多余的。
明杳栖.:“我替公子解开穴位,公子自己上药吧。”
宫尚角的穴位被几下解开过后,明杳栖背过身去,从袖中掏出了一小瓶金疮药,随后,侧身递出药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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