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星被铁锈味呛醒时,李在民的鳄鱼皮鞋正碾过她散落的发丝。集装箱顶棚漏下的雨水混着血腥味,在锁骨处积成暗红色水洼。她看着男人握铁锹的手,虎口处的枪茧被雨水泡得发白——刑侦档案记载着,这双手曾活埋过十三个政敌。
"私生女就该像野狗般安静。"李在民的金丝镜片蒙着血雾,铁锹尖端抵住她颈动脉。姜晚星听见怀表齿轮在旗袍暗袋里咬合,秒针震颤的频率与集装箱外海浪同频。
尸体在防水布下渗出黄绿色液体,她认出是未来连环杀人案的首位受害者。当铁锹扬起的瞬间,怀表盖弹开的咔嗒声割裂雨幕。世界突然倒带,咸腥海风裹着未腐的血气重新涌入鼻腔。
"二哥要清理门户?"姜晚星抢先开口,浸透雨水的真丝旗袍勾勒出未来新闻照片里的曼妙轮廓。她故意露出怀表链扣——表盘上1917的数字正渗出血丝般的锈迹。
李在民的铁锹悬在半空,镜片反光遮住瞳孔地震。姜晚星知道他认出了这块表,是会长书房暗格里供奉的亡妻遗物。潮湿空气里突然炸开雪松香,那是他杀人前惯用的镇定剂气味。
"小妹从哪捡的玩具?"铁锹尖端挑起她下巴,金属凉意渗入骨髓。姜晚星看见他袖扣内侧的反监听装置闪烁红光,与未来法庭证据链里的型号完全一致。
集装箱外传来游艇引擎声,是其他财阀子弟来验收"货物"。姜晚星突然抓住他手腕,怀表贴住枪茧的刹那,时空裂缝在视网膜炸开——李在民在十年后的雨夜掐住她脖颈,背后液晶屏正播放着她被宣告精神病的新闻。
"父亲上个月中风时,"她舔掉唇角的血锈,"二哥用左手签的遗嘱公证书很有趣。"铁锹应声落地,砸中防水布下的尸体,发出熟透瓜果般的闷响。
李在民摘眼镜的动作与未来庭审时重合,镜架卡槽藏着微型注射器。当他俯身时,姜晚星看见他后颈的芯片接口渗出血珠——正是未来引发全球舆论的军方人体实验编号。
"十一点方向有缉私队的快艇。"她将怀表塞进他西装内袋,表面温度显示43.2℃。这个数字让李在民瞳孔骤缩,姜晚星知道那是他母亲火化当天的气温。
当游艇探照灯扫来时,姜晚星已被按在集装箱的霉斑上。李在民用铁锹柄挑开她旗袍高衩,金属凉意滑过小腿:"小妹该去验验DNA,疯子的血统......"
话音未落,怀表突然发出教堂丧钟般的轰鸣。姜晚星在第三次倒流中提前翻身,发簪精准刺入他持锹的桡神经。李在民闷哼的节奏与未来床笫间的喘息重叠,她颈侧的芯片接口突然灼痛——那是被他植入定位器的位置。
"二哥知道朴检察官的女儿失踪前,"她碾碎藏在舌尖的定位器,"最后通话记录里有个有趣的频率吗?"
货轮汽笛撕破雨幕时,姜晚星看见怀表玻璃裂出蛛网纹。李在民的白手套抚过裂痕,麂皮纤维吸饱了血与雨:"小妹需要个监护人。"他咬手套的动作像猛兽舔舐伤口,却撕下块渗着镇定剂的皮肉塞进她唇间。
当缉私队的脚步声逼近,姜晚星在第四次心跳暂停前启动怀表。倒流的雨滴逆飞向云端,她听见系统提示:【悔意值+5%,解锁记忆碎片——李在民在母亲墓碑前种下的白玫瑰,根系缠着十三具骸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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