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辐射纹章里的战术手势

地下三层的辐射计数器发出濒死的蜂鸣。我左眼的琥珀色光谱穿透铅防护门，看见雷一斐的战术手势正被1:1复刻在模型墙上——他染血的五指张开成伞状，恰好挡住杜城父亲执法记录仪的拍摄角度。

"还剩114秒。"沈翊的盲杖在地面放射性积液里搅动，辐射纹路顺着他的手臂爬上脖颈，"林顾问的虹膜密码，该派上用场了。"

杜城扯开破裂的防护服，锁骨下的疤痕数字正在渗血。他忽然将配枪塞进我颤抖的手心："0925当天，这把枪的弹道记录仪被篡改过三次。"枪柄温度显示43.2℃，与生物实验室核心反应堆的异常升温同步。

我右眼的黛蓝视野突然解析出模型墙的隐藏图层。雷一斐的战术手势在伽马射线照射下，投影出杜城父亲接受贿赂的监控画面——画师将装有放射性同位素的铅盒推给他，盒盖上刻着杜城的警号。

"是自毁装置启动密码。"沈翊突然用盲杖尖戳中我后腰穴位，虹膜异变带来的剧痛瞬间消散，"雷队当年用手势暗示的坐标，就是现在反应堆的冷却阀位置。"

辐射警报突然转为尖锐的嘶鸣。杜城母亲的声音从应急广播传出，带着电流干扰的哭腔："小城，妈妈不知道那些锶-90会被做成珍珠..."背景音里传来铅盒开启的机械声，与雷一斐战术模型里的齿轮咬合声同频。

我扣动扳机的瞬间，左眼虹膜自动对焦到模型墙某处。子弹穿透三层复合装甲板，精确击中冷却阀的视网膜识别区——那是个用放射性纹路绘制的虹膜图案，与我的异色瞳孔完全匹配。

"你果然是他们选中的钥匙。"沈翊的呼吸喷在我耳后，辐射纹章已蔓延至下颌，"当年画师挑选的角膜捐赠者，必须能承受..."

爆炸冲击波掀翻整个模型墙。我在气浪中看见杜城父亲的身影从放射性尘雾里浮现，他手中的执法记录仪正在播放最后画面：雷一斐用身体挡住飞向杜城的辐射罐，战术手势在濒死瞬间变换成虹膜扫描指令。

"父亲欠的债该还了。"杜城突然将配枪抵住自己太阳穴，弹道校准器显示锁定反应堆核心，"林顾问，告诉我真正的密码顺序。"

沈翊的盲杖突然分解成十二节纳米刀片，在空中拼出雷一斐的瞳孔纹路："他临终前看的不是杜城，是藏在狙击点的画师。"刀片折射出我虹膜中的加密光谱，在地下室投射出生物实验室的通风管网图。

当第二颗子弹穿透冷却阀时，我的虹膜突然灼烧般剧痛。黛蓝视野加载出令人窒息的真相：雷一斐用身体护住的不是杜城，而是当年躲在集装箱里的我——那个浑身插满放射性导管、正被画师用来培育虹膜密码的六岁实验体。

"林疏月，编号0925。"沈翊的纳米刀片突然刺入反应堆控制台，"这才是你香膏里苦杏仁味的真正用途。"随着刀片转动，整个地下实验室的辐射值开始逆衰减，我的虹膜在强光中融合成纯粹的暗金色。

杜城的配枪突然脱手飞向模型墙，在雷一斐战术手势的位置撞出保险柜。尘封的执法记录仪完整版开始播放，画面里的杜副局长正将辐射珍珠塞进我生母的遗体——那位真正的初代"画师"。

倒计时归零的瞬间，我的虹膜自动生成量子加密信号。反应堆核心的锶-90开始坍缩成无害的锆石晶体，每颗晶体内都封存着一段黑暗记忆。沈翊的辐射纹章褪去后，露出的皮肤上赫然是雷一斐的瞳孔纹身。

"欢迎回家，第0925号钥匙。"杜城母亲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她撕开人皮面具——画师案唯一逃脱的共犯正举着镭射雕刻枪，枪口对准我融合后的暗金虹膜，"该把北江分局的辐射密码库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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