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雨夜照片的诅咒

江阳的咳嗽声混着打印机嗡鸣，在检察院档案室里撕开死寂。江离指尖的"观测者的眼泪"正在融化，水银渗入2010年的夜色，在窗玻璃上蚀刻出骷髅状图腾——那是《沉默的真相》里侯贵平案卷宗编号的变体。

"叮！B级副本《长夜难明》主线任务激活——阻止江阳收到死亡照片。"

系统的提示音裹着杂讯，像是被什么力量干扰。江离摸到后颈新出现的荆棘纹身，那是由"0418"变异而成的莫比乌斯环，此刻正在吸收雨水的潮气。

档案室外传来拖沓的脚步声。江离闪身躲进证物柜阴影，看见浑身湿透的江阳攥着牛皮纸袋进来。他左手无名指空荡荡的，婚戒在离婚协议签署那天就摘下了，此刻却有一圈青紫的勒痕在指根若隐若现。

打印机突然自动启动。

江阳疑惑地抽出吐出的A4纸，整个人如遭雷击——那是张像素模糊的偷拍照：侯贵平溺亡的池塘边，穿蓝白校服的少女正在往矿泉水瓶里灌农药。照片右下角的时间戳显示：2000年9月1日，正是侯贵平死亡当天。

"不对……"江阳的手指剧烈颤抖，"李静说拍照的是个戴草帽的村民……"

江离的纹身突然灼痛。她看见照片里的"少女"转过脸来，赫然是《隐秘的角落》里本该消失的普普。女孩手腕系着江离在机械佛陀仓库留下的银链，链坠是枚微型摄像头。

"江检察官，您有新的快递。"

保安的喊声惊破雨夜。江阳慌忙把照片塞进抽屉，锁芯转动的咔嗒声里混着金属摩擦音。江离看清他钥匙串上多出的挂件——青铜材质的刑讯逼供工具，与原剧里赵铁民的警徽编号完全一致。

档案室突然断电。

黑暗中响起胶卷过片的声响，江离的后颈纹身亮起幽蓝荧光。她看见三个时空在此刻重叠：2010年的江阳正在拆快递，2003年的侯贵平在写举报信，而2023年的自己左手戴着张东升的机械婚戒。

"别碰那个包裹！"

江离的警告迟了半秒。江阳已经撕开快递箱，里面是七部屏幕碎裂的老式手机，每部都在自动播放不同角度的监控录像：

李建国在法医室调换血样

卡恩集团流水线灌装农药

少年普普往矿泉水瓶滴眼药水

"救赎值初始化，当前进度-5%。"

系统提示令江离头皮发麻。她从未见过负数的救赎值，更诡异的是江阳突然开始用头撞墙，鲜血在墙面画出侯贵平尸检报告的经纬度坐标。

抽屉里的照片无火自燃，灰烬在暴雨中重组成人形。江离认出那是《隐秘》世界里本该死去的张东升，此刻他穿着卡恩集团的工装，胸牌上写着"孙传福助理工程师"。

"江小姐对时空悖论感兴趣吗？"灰烬人形发出机械摩擦声，"当救赎者成为施害者，系统就会开始吞吃自己的尾巴。"

他摊开掌心，里面躺着江阳失踪的婚戒，戒圈内侧刻着严良的警号。

窗外炸响的惊雷中，江离的手机突然收到未知号码的彩信。点开瞬间，她的瞳孔收缩成针尖——照片里2003年的自己正把农药瓶塞进侯贵平背包，背景是卡恩集团尚未竣工的污水处理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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