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血色风筝线

朱晶晶的粉色雨衣在狂风里鼓成气球，风筝线缠绕着婚戒划过她脆弱的脖颈。江离看清金属内侧刻着的"XH"缩写时，浑身的血都凉了——这是徐静的婚戒，本该在张东升杀妻后沉入湖底的重要物证。

"别碰她！"江离的嘶吼被泥石流的轰鸣淹没。朱朝阳的手指已经勾住妹妹的衣角，风筝线却突然绷直，锋利的铂金戒圈在暴雨中划出冷光。千钧一发之际，深蓝色日记本从朱朝阳书包甩出，书页哗啦翻动，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血字：

【如果重来一次 我会在风筝线上涂氰化物】

【如果重来一次 我会把晶晶的芭蕾舞鞋塞进张东升后备箱】

【如果重来......】

这些字迹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覆盖原本工整的数学公式。江离抓住飞散的日记纸页，指尖顿时灼出水泡——这是被轮回者篡改过的因果律诅咒。

"小心！"朱晶晶突然转身扑倒兄长。婚戒擦着朱朝阳耳畔掠过，深深嵌入身后的梧桐树。树皮瞬间焦黑龟裂，蒸腾起带着杏仁味的青烟。

张东升举着相机出现在巷口，镜头盖不知何时打开了。当他按下快门的瞬间，江离甩出的银链绞住相机背带。取景器里闪过诡异的画面：本该死亡的徐静正在镜头里微笑，她身后站着穿白大褂的严良，法医手套上沾着朱朝阳的编码纹身墨水。

"你果然不止是普通学生。"张东升温柔地擦拭镜头，从帆布包抽出三脚架拧成尖锥，"严医生让我带句话——你们轮回者的把戏该收场了。"

暴雨突然变得粘稠，混着朱晶晶风筝上抖落的磷粉，在巷子里燃起幽绿鬼火。江离的后颈纹身开始发烫，0419的"9"字突然扭曲成"8"。她终于明白这是倒计时——距离张东升在原著里第一次行凶，还剩4小时18分钟。

朱朝阳突然闷哼一声跪倒在地。他锁骨下的0420纹身正在吸收鬼火，皮肤下浮现出血管构成的数学公式：正是笛卡尔心形函数解析式。妹妹颤抖的手指按在他渗血的纹身上，芭蕾舞鞋缎带里掉出半张泛黄的少年宫课程表——周三下午三点，奥数班与舞蹈课的重叠时段被红笔圈出十七次。

"救赎值+20%，当前进度55%。"

"警告！严良阵营已介入，世界线收束速度提升300%！"

江离扯断项链拍在朱朝阳掌心，生锈的蝴蝶发卡突然展开金属翅膀。暴雨在翅尖凝成冰晶，映出三个时空重叠的景象：此刻的巷战、原著中朱晶晶坠楼的瞬间、还有某个轮回者在上次任务中把发卡刺进张东升眼球的画面。

"抓紧我！"江离拽着兄妹俩撞向燃烧的梧桐树。在婚戒嵌入的树瘤位置，隐约浮现着血色传送阵——这是她前天夜里用掺着银粉的鸡血画的退路。

张东升的三脚架尖锥刺穿她肩膀时，传送阵恰好启动。天旋地转中，江望见严良举着DNA报告从警车下来，他胸口的警官证编号正是0420。而烈火熊熊的巷子里，握着相机的张东升正在融化，塑料外壳下露出机械骨骼的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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