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这个!"林柚将祖师娘的银梳掷来。白棠接住的瞬间,梳齿突然暴涨,将陶偶钉死在捶布石上。石缝里渗出靛蓝黏液,顺着裂纹爬满陶偶全身,将它包裹成巨大的蛹。
蛹内传出瓷器相撞的脆响,混着十二年前林柚母亲投井时的落水声。白棠的腕表彻底停摆,表盘玻璃下浮出林柚后背的烙痕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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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时·家法**
林柚父亲的咆哮混着酒气撞破地窖门时,酸液池正咕嘟冒着血泡。他浑浊的瞳孔倒映着祖师娘瓷偶的脸,手中酒坛砸向《绛雪图》残页的轨迹,被白棠用身体挡下。
瓷片扎入腰际的闷响中,林柚看见父亲后颈浮现锁链状尸斑——正是谷雨清晨自己在捶布石裂纹里看到的图案。竹条抽裂空气的呼啸里,她的血在青砖缝汇成逆流的溪,蜿蜒爬向酸液池。
"是我逼她偷的!"白棠举起硝酸银瓶抵住咽喉,"这药水能让隐形字显影卖钱!"暴雨突然倾盆而下,将她的威胁浇成破碎的颤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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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时·烙刑**
烧红的烙铁映出林柚后背交错的旧伤,像张被揉皱的星图。父亲含糊念着祖训:"偷秘方者...烙断经脉络..."铁链摩擦声混着皮肉焦糊味,在染坊天井织成血腥的网。
第一道烙铁按下时,阁楼传来织机暴走的轰鸣。所有蓝布挣脱晾布桁,如冤魂般裹住林柚滚向酸液池。白棠撞碎柴房窗棂跃下,看见林柚后背新烙的伤疤正在渗银——正是《绛雪图》记载的"天脉"位置,当年祖师娘自缢前刻下的最后一道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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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时·融雪**
暴雨中的染坊废墟像被巨兽啃噬过的骨骸。林柚和白棠在酸液池畔相拥,前者后背的烙痕诡异地浮现在后者胸前,如同镜中倒影。硝酸银瓶的碎片沉入池底,液体腐蚀出的孔洞显出新字:
「双生烙,阴阳错,谷雨裂釉天命薄」
白棠的腕表永远停在申时三刻,而林柚发现自己的血在月光下泛着釉浆的幽蓝,滴落时竟在青砖上凝成微型陶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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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时·瓷变**
月光被积雨云绞碎,零落地洒在染坊残破的瓦楞上。林柚攥着半块陶人残肢,指尖抚过断面处晶化的血管纹路——那是白棠的血在高温下熔成的琉璃质。酸液池突然沸腾,池底浮起无数气泡,每个气泡破裂都释放出浓烈的栀子香,混着腐朽的蓝草气息。
白棠的校服浸透酸液,布料正在缓慢溶解,露出肩头未愈的烙痕。那处皮肤诡异地泛着釉光,仿佛被窑火淬炼过。"你听..."她突然拽住林柚的手按向地面。青砖传来细微震颤,像是无数瓷片在地底重新拼合。
染坊神龛轰然倒塌,祖师娘瓷偶的头颅滚至脚边。裂纹密布的面孔突然扯出笑容,下颌开合间掉出半枚带血的桃木钉——正是十年前林柚母亲投井时攥在手中的那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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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血祭**
暴雨在子时转为血红色。林柚剥开陶人胸腔,发现内壁刻满倒写的《绛雪图》咒文。白棠的腕表突然恢复走动,秒针疯转如陀螺,表盘渗出粘稠的靛蓝液体,逐渐凝成微型晾布桁的形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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