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冲刷着废弃马戏团的帆布顶棚,裘克听见铁钉在帐篷骨架上发出哀鸣。这是他被诅咒后最厌恶的声音——像极了那个雨夜,观众们用硬币砸在更衣室门板上的声响。现在,那些声响正从舞台中央传来,玛格丽莎·泽莱的高跟鞋踢踏着铁皮箱,如同敲击他腐烂的心脏。
"您哭起来真美。"舞女旋转着掠过生锈的钢索,红裙摆扫过裘克面具边缘的泪槽。那些永不干涸的蓝色泪珠突然沸腾,在帆布地面蚀刻出焦黑的记忆深坑。玛格丽莎却轻盈跃过陷阱,足尖点在泪痕边缘时,绽开的血色玫瑰瞬间吞没了诅咒。
裘克的火箭筒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当玛格丽莎扯开领口的鸢尾花胸针时,他看清了那枚嵌在银饰里的彩绘碎片——正是他当年被踩碎的笑脸面具上缺失的左眼。记忆如酸液倒灌,他看见熊熊燃烧的帐篷里,穿蕾丝舞裙的少女将这块碎片塞进他血肉模糊的掌心。
"想起来了吗?"玛格丽莎突然贴着他后背呼吸,冰凉的手指顺着项圈缝隙探入绷带,"你把我推下逃生窗时说'别回头',可你知道这些年我回头看了多少次?"她的指甲划过结痂的伤口,裘克喉间溢出的呜咽变成钟楼垮塌般的轰鸣。
他们在暴雨中撞进镜屋。三百六十五面棱镜将两人割裂成无数残片,玛格丽莎却精准地捕捉每个裘克的倒影。当她的珍珠项链勾住火箭筒扳机,所有镜面突然开始放映不同的往事:篝火晚会上共饮的苦艾酒、绞刑架下交换的染血玫瑰、还有月光下她为他缝合面具时缠绕在指间的银线。
"为什么要替我承担纵火罪!"玛格丽莎突然扯断自己的珍珠项链,弹珠般的珍珠在镜面间疯狂折射,"你以为戴着哭泣面具就能掩盖真相?"她踩碎满地珍珠的声响,与当年法庭宣判时的木槌声完美重叠。
裘克感觉项圈开始收缩,地狱荆棘刺入动脉的瞬间,他看见玛格丽莎脚踝的玫瑰刺青绽放出血色光芒。身体先于意识做出反应,火箭筒调转方向轰向自己的左肩。气浪掀飞面具的刹那,玛格丽莎终于看见他真实的哭泣——不是从泪槽流淌的诅咒之泪,而是右眼窝里生长出的冰蓝色晶簇。
"原来...你早就被吞噬了。"她的红舞鞋陷入泪痕沼泽,疯长的玫瑰藤蔓将两人拉向彼此。当裘克长出晶簇的右手即将触碰到她脖颈时,玛格丽莎突然哼起他们初遇时的小调。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那些晶簇开始剥落,露出下面被腐蚀的皮肤组织,像极了当年火灾后她为他涂抹药膏时颤抖的手指。
密码机破译的警报骤然响起,裘克项圈上的荆棘突然暴长。玛格丽莎在最后一秒将玫瑰刺青按在他心口,自己则被突然出现的铁链拽向地窖方向。"下次..."她消散前的口型如此说道,裘克跪在融化的冰晶中,发现掌心躺着一枚带血的玫瑰刺,正好能嵌进面具缺失的左眼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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