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林秋被铁链拽出地牢时，手背的日晷纹章正吞噬磁束缚环的能量。押送士兵的瞳孔泛着机械红光，他们锁子甲下隐约可见光纤电缆，中世纪长矛的尖端闪烁着离子刃的幽蓝。

"东方崽子，到我前面来！"满脸疤痕的百夫长踹向林秋屁股，军靴底部的液压装置却在他胫骨前骤停——纹章迸发的脉冲波震碎了传动齿轮。林秋趁机夺过烫金令旗，旗面纳米织物突然活化，显露出查理七世的量子签名。

奥尔良郊外的战场弥漫着臭氧气息。林秋看着法军阵列中的异常：本该是战马的生物眼球外覆光学镜片，马蹄每次踏地都会在焦土烙下二进制编码。当贞德的金色铠甲出现在阵前时，他注意到少女将领的披风在晨雾中折射出克莱因瓶的光学幻象。

"神圣的奇迹将庇佑你们！"贞德的重剑指天，剑身突然分裂成十二道全息投影。林秋的校服口袋开始发烫，修士给的金属胶囊正在释放红外信号，与敌军阵中的量子坦克产生共振。

冲锋号角响起的刹那，时**然扭曲。勃艮第弓弩手阵列里飞出镀银箭矢，每支箭尾缠绕着微型反应堆的冷却管。林秋扑倒身旁的独眼老兵，箭簇穿透的盾牌瞬间结晶化，爆裂的碎片在空中组成法兰西王室纹章。

"小心三点钟方向！"贞德的电子混音响彻战场。林秋转头看见量子坦克的炮塔正在充能，勃艮第纹章投射出修士的鸟嘴面具虚影。他本能地掷出令旗，纳米织物突然膨胀成电磁屏障，将反物质炮弹折射向云端。

当那支缠绕着量子纠缠环的箭矢破空而来时，林秋嗅到了实验室的消毒水味。箭杆上蚀刻的勃艮第家徽突然活化，分裂成无数纳米虫组成的追踪网。贞德的重剑正在抵挡机甲步兵的离子斧，背后的防御空门大开。

"低头！"林秋用中文嘶吼着扑过去。两人摔进燃烧的粮草车时，量子箭擦着贞德的发髻飞过，将后方教堂钟楼轰成基本粒子。林秋的掌心传来剧痛——日晷纹章吸收了箭矢残留的暗能量，正在皮肤下构建微型黑洞。

贞德的机械瞳孔突然收缩成竖线："你身上有时间的锈味！"她的指尖划过林秋渗血的额头，沾染的血珠在空中凝结成克莱因瓶模型。远处传来履带碾轧声，五台量子坦克组成的绞杀阵正在合围。

"碰我手臂上的图纹！"林秋将图纹放在贞德手中。接触少女掌纹的瞬间，表面浮现出二十三世纪的防伪全息码。贞德的战甲缝隙突然喷涌银雾，暗物质能量场将最近的坦克炮管扭曲成莫比乌斯环。

突围的时刻，林秋看到了时空的裂痕。燃烧的鸢尾旗在量子风暴中分裂重组，化作指引方向的星图。贞德的重剑劈开最后一道装甲屏障时，剑身浮现出林秋在实验室调试纳米虫群的记忆画面。

"跟着光斑跑！"贞德拽起林秋跃过护城河。河水的反光里，林秋瞥见自己身后拖着十二条时间残影——每个残影都在不同年代奔跑，其中一个正是休眠舱里穿纳米服的自己。

勃艮第追兵的怒吼突然变成电子杂音。林秋回头看见修士的虚影悬浮在量子坦克上方，鸟嘴面具下伸出光纤触须，正将某种发光的液体注入时空裂缝。地面突然塌陷成数据深渊，中世纪的尸骸与未来机械残肢在虚空中沉浮。

当贞德启动胸甲里的曲率引擎时，林秋的手背纹章突然暴走。两人看见突兀出现在战场上的时空乱流的瞬间，他看见城墙上浮现出两行法文刻痕："不要相信1431年的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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