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夏日，南江第一高中。

操场阳光明媚，蝉鸣嗡嗡作响，光芒透过树梢照进课堂，一个男生正聚精会神地紧盯历史书。

男生名叫林秋，祖宗三代都是考古学家，林秋身为第四代传人，在学校的图书馆找到了一本古籍。

林秋的指尖刚触到历史课本上的日晷纹章，油墨突然渗出铁锈味。前排女生的马尾辫无风自动，发丝间闪过齿轮转动的虚影。教室挂钟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秒针开始逆时针旋转，每倒退一格，墙上的《奥尔良解围战》油画就剥落一片中世纪的硝烟。

"林同学，说说贞德扭转战局的关键。"历史老师的声音忽远忽近。林秋盯着课本上活过来的铜版画——燃烧的教堂尖塔刺破纸面，裹着火星的热浪扑面而来。他后颈的皮肤突然灼痛，校服领口下浮现出发光的齿轮纹路，桌洞里的古籍正散发着金光。

腐肉焦糊的气味灌入鼻腔时，林秋正跪在折断的鸢尾旗杆上。十五世纪的月光泛着钴蓝色，他看见自己的影子在废墟中分裂——现代校服的剪影与锁子甲武士的轮廓重叠。燃烧的投石机残骸突然量子化，在夜空中重组为履带式机甲，炮口充能的光晕照亮了勃艮第公爵的电子纹章。

"东方面孔？"生锈的骑枪抵住咽喉。银甲骑士掀开面甲，右眼是转动的青铜齿轮，"勃艮第新买的奴隶也配..."

寒光闪过，骑士的机械义眼突然爆裂。林秋看着喷涌的蓝血在空中凝结成晶体，逆光中举着重剑的少女踏火而来。贞德的锁子甲缝隙渗出银色液体，在焦土上蚀刻出DNA链状纹路，她的瞳孔深处闪烁着阿基米德螺旋仪的金光。

"跟紧光斑。"带着电子混响的法语竟能听懂。贞德抛来的披风裹住林秋时，他摸到布料里嵌着的碳纳米管。少女的重剑劈开燃烧的梁柱，火星在触及剑身的瞬间坍缩为微型黑洞，吞噬了三支袭来的镀银弩箭。

城墙缺口传来履带碾轧声。本该是中世纪弩车的物体，实则是覆盖伪装的量子坦克，炮塔上的勃艮第纹章泛着全息蓝光。贞德突然剧烈咳嗽，嘴角溢出的不是鲜血，而是流淌着二进制代码的银浆。

"进地窖！"她拽着林秋跃入坍塌的圣器室。腐烂的圣经突然悬浮，书页自动翻到《启示录》章节，泛黄的字迹重组为三维地图。林秋的校徽突然发烫，别针变形为微型罗盘，指向地窖深处发光的石棺。

石棺盖板刻着二十世纪的放射性标志。当贞德的重剑插入棺椁缝隙，林秋看到了永生难忘的景象——透明舱体内躺着穿纳米作战服的自己，胸口名牌印着"时空特工Q137"。棺椁突然渗出黑色粘液，在石板上组成中文警告："勿改命轨"。

"找到你了。"沙哑的男声从阴影传来。戴鸟嘴面具的修士举起青铜日晷，林秋手背的齿轮纹章突然暴走。贞德的重剑劈中修士的斗篷，撕开的布料下露出机械义肢，齿轮关节处刻着2049年的军工编号。

量子坦克的炮击震塌地窖时，林秋被气浪掀飞。他最后的意识停留在贞德破碎的胸甲——那里裸露的并非血肉，而是流淌着暗物质的机械心脏。

地牢的霉味里混着绝缘液刺鼻的气息。林秋在头痛欲裂中醒来，发现镣铐竟是磁束缚环。墙壁渗出的不是水珠，而是自我修复的液态金属，正沿着他手背的纹章攀爬。

"第137次实验还是失败了。"鸟嘴面具在煤油灯下泛着冷光。修士的机械义眼投射全息影像：二十世纪的实验室里，穿白大褂的自己正将发光的纹章按进休眠舱。舱内少女的脸，与贞德分毫不差。

修士突然扯开长袍，胸腔内嵌着倒计时的炸弹："你以为贞德是救世主？她将会是最大的时空悖论。哈哈哈哈！"他塞来染血的金属胶囊，内壁刻着未来文字："神圣祭火，吸收神迹"。

牢门爆破的瞬间，林秋吞下胶囊。冲进来的贞德瞳孔缩成竖线，她战甲裂缝溢出的银浆，正与林秋手背纹章共振。在时空乱流吞没地牢前，林秋看到修士的机械心脏上，赫然印着勃艮第公爵的家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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