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蔬充膳甘长藿,落叶添薪仰古槐。"书瑾轻出一口气,放下手上的毛笔,看着刚刚写就的诗句。
"不错,蚕头燕尾,骨肉匀亭,你书法进步相当快。"商彦仙看着宣纸上的墨迹先是浸晕开,随即又逐渐干涸,微笑着点评道。
他先是讲完字迹,顿了顿才补充道:"不过,这诗句是否有些…"
"哎呀,乐观些看,这是在呼吁要安贫乐道,而且应该珍惜眼前人嘛。"书瑾信口胡扯道。
闲话少叙,更多这类趣闻小事且略过不表。
等到商彦仙行了冠礼后,他又沉寂了大半年时间,开始整理和书写自己的学术论点,并在师傅的教导与师妹师弟等人的帮助下,有了初步的完善。
而接下来,他却似乎遇到了瓶颈,总感觉需要进行些许实践了。考虑到及冠之后也算成年,商彦仙的武艺如今放到江湖中,也算是准一流高手,子丘经过深思熟虑后,最终大手一挥,批准了他外出游历的计划!
是日,秋高气爽,凉风习习,稷下学宫外,商彦仙已经跨上了坐骑,准备打马而去。
"师兄,保重!"几名师弟整齐的长揖及地。
"商师兄加油,你在外面一定不要丢面子,得好好涨涨咱儒门的威风!"书瑾挥了挥手,尽管心中有千万般不舍,表面上却仍然笑盈盈的不着调。
商西铭先是对几个师弟一抱拳,但对上小师妹那张笑脸,他总觉得有些放心不下,于是又"苦口婆心"的叮嘱道:"书瑾,我走后你要跟师兄们和谐相处,有不懂的要多问。还有千万别惹师傅生气,主要是他老人家打起人来下手是真狠…"
子丘站在楼上,此时用手扶着栏杆,看着自己最为得意的徒弟絮絮叨叨,他忍不住微微一笑。
终于,当西铭和他那匹坐骑消失在视野尽头时,子丘看着别的徒弟围了过来,忍不住一时有些感慨:"西铭南下,如今,吾之道南移也!"
随着时间的推移,终有一日"道南先生"这名头定将作为彦仙的别号,响彻天下!
说实话,商彦仙这趟出门游历,实在有些性质难定:一方面来说,他仗剑去国,倒有几分侠客的潇洒飘然;另一方面又专门带了里面装满古书的书箱,似乎是士子负笈远游。
而游历的第一站,他首先返回了自己出生的越国,并陪伴了祖父许多时日--之前虽然每月也有回去探望慰问,却终归是聚少离多。
而重返故地,看着自己出生地破败荒芜的景象,商彦仙终归忍不了心中绞痛:来自楚国的征服者们,确实没有把越国的原住民当成自己治下的百姓。
分封于此的领主对他们是百般盘剥,将各色各样奇怪的苛捐杂税强加于他们头上,而若是百姓手中拮据、无法凑齐赋税,那就更惨了,会被直接发卖为农奴,变成领主的私产,生杀予夺全凭主子心情,毫无人权和未来可言。
实际上,不止这些新征服区,便是楚国内地乃至于庙堂之上,此刻也算不上宁静祥和。
主张"雅政"的灵均大夫终归是没抵过浑浊庸俗的官僚体系,即使有楚王的信任,他的一系列改革却终归难以推行。实际上,早在半年前,身为文臣领袖,堪称宰相令尹灵均,就已被各种排挤和边缘化,可另有些早已不满现在楚国体制的文人骚客以及中下层官吏,却又把令尹灵均大夫当做了反对腐败现状的旗帜,开始抱团聚集在他身边,随时准备进行反攻倒算。
在双方实力差距不大的情况下,造成的结果就是长期难分胜负的拉锯战,并逐渐演变成了党争,清就两党之间相互抨击、使绊子,闹得朝廷是乌烟瘴气、正事荒废,楚王是拼命制衡、借力打力,灵均是悲愤做诗、长太息以掩涕。
对此,其实先前在稷下时商彦仙就有所预料了,所以现在闻讯只是有些遗憾的轻笑摇头。
他当然知道灵均大夫是个真正爱国的雅正君子,政治手腕与治国能力也同样称得上一句高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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