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玲珑盯着二人的身影逐渐远去,唇角笑意未散。夜风拂过她手中的白玉折扇,扇面蝴蝶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突然,她身后传来一声极轻的脚步声——有人踩着落叶,却像是刻意碾碎了每一片叶子的脉络。
“戏演得不错。”
低沉的男声从阴影中传来,带着几分金石相击的冷硬。
玉玲珑没有回头,指尖摩挲着扇骨上暗刻的蛇纹:“主上可还满意?”
那人从竹影中缓步走出。
月光只照亮他半边身子——玄色锦袍绣着银线暗纹,腰间悬一枚青铜兽面令牌,脸上覆着半张青玉面具,露出的一双眼眸如寒潭深不见底。他抬手摘下一片竹叶,叶片在他指间无声裂成两半。
“沈默的袖中暗器,你试出深浅了?”
“暴雨梨花针的机簧声比三年前轻了三成,”玉玲珑转身,折扇“唰”地展开遮住半张脸,“他右肩旧伤未愈,出招时总比左手慢一瞬。”
面具人轻笑一声,掌心忽然多出一枚铜钱。
钱币破空声骤响,玉玲珑折扇急转,“叮”地挡住射向咽喉的暗器。铜钱嵌入扇骨三寸,震得她虎口发麻。
“主上这是何意?”她笑意凝在眼底。
“下次再自作主张放走猎物,”面具人指尖抚过腰间兽面令牌上狰狞的獠牙,“断的就不是扇骨了。”
竹林中忽然响起簌簌声,十余道黑影从树冠间落下,每人手中牵着一根银丝,细如发丝却泛着幽蓝光泽——正是西域毒蚕丝。丝线织成天罗地网,将玉玲珑困在方寸之地。
“主上明鉴,”她突然娇笑起来,白玉扇“咔嗒”裂开夹层,露出一枚血色玉佩,“妾身可是拿到了这个。”
玉佩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红光,正中刻着“昭”字——正是当年诏狱大火中消失的先帝密令!
面具人瞳孔骤缩。
他抬手一挥,毒蚕丝瞬间收回黑影袖中。夜枭般的笑声从面具后传来:“难怪沈默查了三年不肯罢休……原来密令真的在萧沉舟身上。”
玉玲珑将玉佩抛过去,染着丹蔻的指甲划过唇角:“萧沉舟刀柄的红绸带里藏着夹层,方才打斗时妾身割破的——主上猜,沈默知不知道他的好兄弟藏着这种东西?”
— — —
十里外,沈默突然按住心口。
萧沉舟正蹲在溪边清洗伤口,见状皱眉:“旧伤又犯了?”
“不对……”沈默扯开衣襟,露出心口一道陈年箭疤。疤痕边缘泛着诡异的青紫——这是三年前诏狱大火中中的毒箭,每逢阴雨天便刺痛入骨,此刻却在朗月下突突跳动。
他猛地扯过萧沉舟的刀柄,红绸带应声而断。
夹层中,半枚断裂的玉佩正泛着血光。
萧沉舟脸色骤变:“这是?!”
沈默指尖拂过玉佩缺口,那里本该嵌着个“昭”字。他抬眼时,眸中温润尽褪,竟透出几分当年执掌诏狱时的森寒:“萧指挥使,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先帝赐给锦衣卫的‘昭雪令’,为何会在你刀中?”
竹海涛声突然汹涌如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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