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暗流涌动

雨势渐大，醉仙楼外的青石板路上积起了一层薄薄的水洼。沈默与萧沉舟对坐于二楼窗边，桌上的酒壶已空了大半，两人的谈话却愈发深入。

“你查到什么了？”萧沉舟低声问道，目光依旧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刀柄上的暗红色绸带，那是他多年来的习惯。

沈默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从袖中取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轻轻推到他面前。萧沉舟展开纸张，眉头逐渐皱起。纸上密密麻麻地记录着一些名字和地点，还有一些看似无关的琐碎信息。

“这些是……”萧沉舟的目光在纸上快速扫过，最终停在一个名字上——**陆远山**。

“陆远山，”沈默低声说道，“当年的锦衣卫指挥同知，如今已是朝中重臣。我查到，当年那场大火之前，他曾多次出入诏狱，且与一些江湖势力有过秘密接触。”

萧沉舟的指尖在“陆远山”三个字上轻轻敲击，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陆远山……”他低声重复着这个名字，“当年他确实可疑，但证据不足，我们无法动他。如今他权势滔天，想要查他，难如登天。”

“难如登天，也要查。”沈默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当年那场大火，烧死了太多人。他们的冤屈，总要有人来洗清。”

萧沉舟沉默片刻，忽然抬头看向沈默。

“你查到这些，用了多久？”

“三年。”沈默淡淡答道，“从假死脱身的那一天起，我就在查。”

萧沉舟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忽然意识到，眼前的沈默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指挥使，而是一个背负着沉重秘密的孤独行者。

“你一个人，查了三年……”萧沉舟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难以察觉的愧疚。

“不是一个人。”沈默忽然笑了，笑容中带着几分自嘲，“还有那些死去的同袍，他们的冤魂，一直在看着我。”

萧沉舟没有再说话，只是将那张纸仔细折好，收入怀中。他的目光重新变得锐利，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沈默，”他低声说道，“既然你执意要查，那我陪你一起。但你要记住，这条路，不是你一个人在走。”

沈默没有回答，只是端起酒杯，与萧沉舟的酒杯轻轻一碰。

“好，”他轻声说道，“一起。”

就在这时，楼下忽然传来一阵喧哗。两人同时转头，透过窗户望去，只见一队锦衣卫正匆匆走过，为首的正是陆远山。

“他怎么会在这里？”萧沉舟的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警惕。

“看来，我们的动作已经引起了他的注意。”沈默低声说道，目光紧紧盯着陆远山的背影。

萧沉舟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刀柄上的绸带，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沈默，”他低声说道，“接下来的路，恐怕不会太平。”

“我知道。”沈默的声音依旧平静，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切。

两人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陆远山的身影消失在雨幕中。窗外的雨声渐密，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风暴奏响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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