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涣王子性格很好,只是太忙了没时间陪你们。既然你是来和亲的,作为涣王子的女人,往后要是谁再欺负你,你就告诉他。你把孩子带在身边,带她吃好吃的食物,穿好看的衣服,将来她长大了就是涣王国最美的女人。”
婴奴被衣灼逗乐不再流泪,嫣然一笑拭去脸颊的泪说:“不,孩子健康我就很满足。”
衣灼一面暗暗叹气,一面嘴上继续安慰婴奴说:“你温顺谦恭,难怪涣王子喜欢你。我在宫里那么久,也没见他喜欢哪个女……”
“涣王子喜欢你呀。谁不知道,曦霞鸟落在东十坊,织院来了真知玄灵,人美心善,不拘俗礼,是涣王子倾心……”
听婴奴这么一说,衣灼瞬间收敛笑容打断她:“旁人闲言碎语不必理会。我本是个孤女,涣王子心善多有照拂。平日里我虽称呼他哥哥,身份还是差太多了。”
衣灼在婴奴困惑的神情中走开,经过衣灼身边的宫人见到她纷纷向她行礼。衣灼不理会宫人的举动,只顾一路往前走,却在储宫门口撞见自王后宫中来的思泾使。对方见衣灼有些神色不悦,停步打了个招呼。
“衣灼女媛?”思泾使穿着比衣灼上等的衣料,发髻上的金花钗镶着颗宝石,被日光一照闪着刺眼的光,说话时透着股高人一等的傲气,“怎的瞧着神情有些疲倦?”
“思泾使,”衣灼不喜欢被这么称呼,心中不快,但仍不忘向思泾使行礼,“只是近来手头事多,有些疲倦……”
“衣灼女媛为涣王子操劳,王后不会亏待你的,”思泾使一脸假笑,微微点头道,“王后一向中意衣灼女媛,只可惜女媛你不曾得子……”
“思泾使莫要笑话我,”衣灼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全蒙王后厚爱让我挂名女媛,我不过是个普通织工,见识短浅手工粗糙……”
“挂名?呵呵,衣灼女媛何必如此谦卑,”思泾使先是半掩面笑得更厉害,随即又调整好面部表情恢复一脸冷静,“宫中几人不知你和涣王子的关系?唉难为女媛平日里如此低声下气。女媛勿与那婴奴走太近,她毕竟是别国送来的人质,难说是不是细作,涣王子为显宽宏接纳她,实则另有安排。女媛切莫招惹是非,引火烧身。”
衣灼转头闷声离开储宫。走到门口时她回头望了望身后奢华气派的宫殿,心中涌起淡淡的惆怅。显然这个牢笼一样的王宫她是不想呆的,可她不能丢下海不管,而且自己力量一直没完全恢复,贸然行事风险太大。涣王国并不富裕,赵勋身为国主没少变着法儿提高国库收入,然而涣连年四处征战,开销巨大一直入不敷出。王室一再节衣缩食,整个东十坊都在裁撤人手,织院女工待遇不好也是事实。好在如今织院除了闵善芝就她资格老,没人为难她,她给涣做事新人也取代不了她,她便闲时看书,忙时多做活儿攒钱,日子过得平静而安稳。
入秋后,曾离开织院的衣萝又回到了织院。原来,衣萝并未顺利出嫁,而是被对方原样送回了家里。衣灼问衣萝具体原因,衣萝只说自己不能再回家了,从此跟着阿芝姐就成。回到织院后的衣萝仍旧在绣坊工作,直至皱纹爬上她的前额才请辞回乡养老。临别之际,衣灼将自己的一枚金书签作为礼物送给衣萝,衣萝接过礼物,激动地握住衣灼的手。
“这书签上刻着我的名字,灼,出宫的时候他们要是问起你就直说是我送你的,他们就不会没收,”衣灼交代道,“你出宫以后找地方把它融了分成小份,按现在宫外的粮价,这枚书签大约能换……”
“第一次见到你时我就知道,你跟我们不一样。年纪不饶人,我要先走了。”
衣萝望着衣灼,感激地双目含笑。在绣坊工作多年,她的眼睛已经熬得不如衣灼初见她时那般清澈。而且衣萝杂活多,手也早已粗糙发皱,不像衣灼的手仍旧如少女般纤细柔软。
“没什么不一样的,”衣灼被衣萝略微颤抖的手握住有些不好意思,目光躲闪,“都是干活的普通女工,无非我体质特殊些老得慢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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