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定定地看她一眼,“你先用膳,不必等我,我去看看远徵。”
“徵公子怎么了?”
宫尚角:“别多问。”
说完便抽手离开,上官浅放下装模作样揉肩的手,柔弱神情顷刻间消散。
宫尚角这人心情总阴晴不定,昨夜与自己温存的是他,此刻眼神带着厌烦的也是他。
宫远徵蜷在床上,被子也未盖,看起来单薄得很,宫尚角替他盖好被子,拾起被随手丢在地上的,自己特定命人定制来送给宫远徵的银黑狐皮大氅,放到床边木架上。
他重新坐回床边,金复的话没有丝毫夸张,宫远徵眼睛闭着都肿得跟核桃似的。
宫尚角心疼地蹙眉,一时间没头绪,想不出会是谁做的,否则势必要将欺负他的人尝尽苦头。
宫尚角觉得人单薄了不是错觉,他手轻轻搭在宫远徵胳膊之前便知人是真的瘦了,不过时在徵宫住了半月而已。
宫远徵本就睡得不沉,身上落了重量便清醒几分,常年混在草药堆里,嗅觉异于常人的敏锐,淡淡的乌木香味让他轻而易举地知道来人是谁,侧身平躺,看着宫尚角的脸,“哥。”
“嗯。”宫尚角看着人红肿的眼皮,“怎么回事。”
“耗费了我所有心血养的草药死掉了。”宫远徵语气中带着惋惜,又忍不住自嘲一笑,牵动眼皮,有些痒,伸出手指要去揉,被宫尚角抓住,故意叫他难受,“远徵,你敷衍我。”
生了痒,不挠便觉得浑身都不对劲,宫远徵抬起另只手,只一瞬,就人被钳住手腕,摁回胸前。
宫尚角用骨关节用力压着他的腕骨,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手法叫两个人都疼,淡漠地命令道,“说话。”
“哥,我都说了实话,你又不信。”宫远徵也不恼,目光才转动就立刻停住,他沉了沉气,咧着嘴笑笑,“哥,你肩上有一根长发,嫂嫂的吧。”
宫尚角下意识侧头垂眸去看肩头,才猛然意识到人方才用的称呼,回头“你刚刚说什么?”
“哥,你肩上有一根长发,嫂嫂的吧。”宫远徵听话的重复一遍,连神情、语气都没变。
“你叫谁嫂嫂?”宫尚角眼里像藏了只冰刀,眼神阴沉骇人。
宫远徵抿了抿嘴唇,又觉得好笑地轻笑出声,“哥,你的妻子可不就是我的嫂嫂吗?”
宫尚角放在腿边的手,紧握成拳头,面上露出冷笑,“谁惹你这般不痛快,竟能让你舍得迁怒于我。”
竟能?舍得?
此番用词,令宫远徵不禁失笑,“昨夜我回来时路过哥哥住所,”
宫尚角心里咯噔一声,原来,自己才是害的弟弟伤心的罪魁祸首,昨夜…昨夜…他蹙眉,一个呼之欲出的答案,他此刻想做个逃兵。
“烛火还燃着,本想进去跟哥哥聊聊天,毕竟许久未见,我好想你。”宫远徵慢腾腾地说话,勉强扯出个笑容来,“可是,哥哥似乎一点都不想我。”
宫尚角声音意外的有些发颤,“远徵…”
“哥想说什么?”宫远徵问道,很快便说,“想来哥哥也说不出什么来,毕竟既成事实,我又亲眼目睹亲耳所闻,哥哥还要辩解吗?还是说哥哥要告诉我戒备森严的角宫,被人鸠占鹊巢,在角宫宫主住处和女子厮混吗?”
宫远徵笑着,庆幸昨夜里眼泪流干了。哪怕此刻眼眶酸涩不已,也没法酝出一滴泪,叫自己不至于失了最后的颜面。
宫尚角怔怔地听完他的话,证据确凿,辩无可辩,汹涌袭来的不安将他笼罩,宫远徵直勾勾地看着他,“哥,你知道吗,上官浅谢我,说我送你的床床温养人,我曾当她是胡说,真可笑,我哥怎么会允许旁人践踏我的心意。”
他抽出手来,含笑道,“哥哥觉得可笑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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