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肚子里的孩子又不是孤的 (3-1)

张六的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冷汗顺着脊椎滑落，浸透了里衣。龙涎香的气味与血腥气交织在一起，萦绕在他的鼻端。 他能清晰地听见自己太阳穴突突跳动的声音，仿佛每一根神经都在紧绷着，随时可能断裂。

楼烨的指尖缓缓划过张六的脸颊，冰凉而细腻的触感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楼烨的目光在他脸上游移，饶有兴致地探究着这副皮囊，仿佛在欣赏一件精致的玩物。半响，楼烨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声音低沉而慵懒：“既然有蠢货自作主张，那孤总不好不配合。”

张六的眼睛直溜溜地转，心中松了一口气：看来楼烨暂时没有要弄死他的意思。他努力压下心中的恐惧，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名字。”楼烨的声音冷冽，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张六迟疑了一瞬，声音有些发颤：“………周诀。”

楼烨的嘴角微微勾起，眼中闪过一丝玩味。他此刻看起来心情不错，与传闻中那个嗜杀成性的暴君截然不同。

张六心中疑惑，难道是因为这张脸？这张与白月光和朱砂痣相似的脸？

楼烨的目光并未在周诀身上停留太久，转身在大殿中缓缓踱步，脚步声在空旷的殿内回荡，显得格外清晰，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陛下——”门口急匆匆走进一个太监，目光在周诀身上扫了一眼，欲言又止。

楼烨回头，淡淡瞥了太监一眼。太监立刻会意低下头来，小心翼翼地说道：“后宫丽妃，陛下可要看看？”

楼烨没有回应太监的话，反而转头看向张六，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周诀生与死，你要选哪个？”

张六的脑子一片混乱，像被浆糊黏住了一般，呼吸一窒，下意识地答道：“生……”

“沈瑜，要听孤的话。”楼烨的语气中带着隐隐的笑意，与张六的强颜欢笑形成鲜明对比。他倒是神情自若。

张六心中一片茫然：这故事到底在讲什么？难道这是一个实时自定的副本？可现在的自己已经被楼烨看穿了，接下来的角色演绎该如何继续？

他还在愣神，楼烨却已经迈步离开。太监见张六不动，立刻挥手示意，两名侍卫上前架起他的胳膊，拖着他跟在楼烨身后。

丽妃的宫殿并不远，步行片刻便到。张六原本以为丽妃受宠，所以住得离皇帝寝宫近。然而，当他踏入宫殿的那一刻，眼前的景象让他心头一沉。

殿内，丽妃被五花大绑，跪在地上。张六被侍卫架在一旁，侧头看去，发现她的肚子微微隆起，显然已有身孕。

张六心中大骂：楼烨果然是个畜生，连孕妇都不放过！好歹她肚子里怀的是他的骨肉啊！

楼烨进门后，径直略过跪在大殿中央的丽妃，懒洋洋地坐在椅子上，目光冷漠地扫过她，仿佛在看一件无关紧要的物品。

丽妃脸色苍白，头发凌乱地披散在肩头。她微微偏头，与张六的目光对上。那一瞬间，她的瞳孔猛然一缩，似乎极为惊讶，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出口。最终，她自嘲地轻笑一声，低下头去。

张六心中疑惑，但面上依旧保持平静，被人架着静静观察着这一切。

大殿内一片静默，时间仿佛凝固。良久，楼烨终于开口，语气无语中带着一丝不耐烦：“冷宫呆久了，脑子也废了？”

“这不是陛下计谋的一步吗？陛下想听我说什么呢。”丽妃的声音平静如水，仿佛早已认命，语气中没有一丝波澜。

“我之前觉得你是个聪明人……”楼烨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叹息。他忽然停下话语，目光冷冷扫过殿内的众人。那个侯着的太监立刻会意，轻轻一挥手，侍卫们松开张六，太监低腰俯身的跟着一起退出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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