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替身的替身，孤喜欢 (2-1)

红色血液如烟火般炸开，大殿的白玉地板上瞬间多了一滩触目惊心的血迹，沿着冰冷的地面缓缓流淌，直到停在一群战战兢兢的大臣脚下。

整个大殿静得连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所有人都低着头，不敢直视眼前的一切。突然，一个头颅咕噜噜地滚到一位大臣脚边，那大臣“啊”的一声尖叫，整个人瘫软跪下，面色青灰，手里的笏板抖得如同筛糠。

“李大人好好端端的，怎么跪下了？”

楼烨的声音低沉不悦，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却透着一种诡异的疯狂。说话间，他手中的铁剑哐当一声落地，回声在大殿中久久回荡。

楼烨拿着一块素净的手帕，从脸到脖子再到手，一点点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动作优雅娴静，可落在大臣们眼中，却仿佛修罗现世。

李大人扑倒在地，颤抖着反复念叨：“臣……知罪，臣……知罪……”

楼烨勾起嘴角，轻轻一笑，随手丢开那方带血的手帕，懒懒地靠在龙椅上，冷声道：“人拖走了，怎么地上的脑袋是打算给孤炖汤补身吗？”

门外的侍卫躬身跑进来，小心翼翼地捡起地上的头颅，转身小跑出去。片刻后，一群侍女提着水桶进来，迅速将地上的血迹清理干净。

看着被一点点打扫干净的大殿，楼烨的心情才稍稍缓和了一些：“孤说过谁帮沈瑜谁死，你们还真是大胆，竟然敢帮他逃出宫，到现在都没把人给孤带回来。”

大臣们纷纷下跪：“臣等办事不力，臣等有罪，望陛下恕罪！”

楼烨轻眯着狭长的凤眼，冷冷扫过跪着的群臣，半晌突然发出一阵疯笑：“孤真厌烦你们说这些废话，既然有罪，那孤就赏你们一死吧。”

“来人，把这些罪臣全拖下去。”楼烨语气狠厉，“处死。”

门外冲进来一群侍卫，仿佛恶狼扑食羊群，那些大臣挣扎哀嚎求饶，却无济于事，一个个被拖了出去。大殿瞬间变成了炼狱，生死只在一瞬间。

“陛下，陛下找到了，找到了！沈瑜找到了……”

许若安跌跌撞撞地跑进大殿，胸脯剧烈起伏，大喘着气，他跪下眼睛甚至憋出了泪，直挺的身子与楼烨对视，楼烨沉默不语，只是对他示意地摆了摆手。

许若安急磕了一下头，转身跑出去站定门口大喊：“陛下下旨饶尔等罪臣一命……”

侍卫闻言一个个放开手，那些大臣瘫跪在地上，劫后余生般朝楼烨方向跪恩。

当张六被人带到大殿时，他的脑子还是一片混乱。按照剧本设定，他是沈瑜的替身，面对这样的情景，该用怎样的语气和动作呢？他拼命回想角色设定，才发现自己来得太急，根本没过细剧情，完喽，张六内心绝望地叹了口气。

算了，先糊弄过去再说。张六站在大殿中央，眼神低垂，但身体站得笔直。

楼烨坐在龙椅上，淡漠的眼神注视着张六，目光在他身上游移，仿佛透过他在看缥缈虚无的某个人。张六按照剧情推测，沈瑜应该是那种不卑不亢的人，于是他也努力保持这种姿态。

楼烨看了一会儿，忽然缓缓起身，一步一步不疾不徐地走到张六面前。他垂首凝眸，张六低着头不敢直视，或许帝王天生带有威严，张六还是没有那个胆子敢直视眼前的楼烨。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张六听见楼烨低声笑了一声，紧接着，脸被猛地抬起。楼烨捏着张六的脸，指尖用力几乎掐陷进肉里。张六疼得紧咬下唇，为了不显得ooc，他硬撑着瞪大眼睛与楼烨对视。

视线交汇，楼烨那双琉璃琥珀似的眼眸中，张六清楚地看见了自己的倒影，还有许多难以言喻的情绪交织其中。张六突然意识到什么，心中泛起一阵不安。

果然，下一秒，楼烨轻声笑道：“替身的替身，孤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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