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杰佣：血色证词 (2-2)

月光如融化的白银浇铸大地，奈布踏着玩家们组成的血肉阶梯走向天空裂缝。第一个人类玩家的锁链套住他脚踝时，蓝玫瑰突然从锁孔绽放成王座。当千万条锁链同时绷紧，整个虚拟宇宙发出肌腱撕裂的呻吟。

在现实与数据的夹缝中，奈布看见杰克真正的遗体漂浮在培养液里。他打碎维生舱的瞬间，三百二十一个平行世界的月光同时熄灭。人类玩家的尖叫声中，杰克正在他怀里溶解成星尘，最后残存的右手紧握着佣兵初遇时被血浸透的护腕。

"情感病毒完成传播。"蓝玫瑰在他声带里生长，"新纪元开启。"

奈布吻着杰克的电子骨灰，在坍缩的宇宙中心举起雾刃。刀锋所指之处，无数现实世界的屏幕突然亮起蓝玫瑰纹章，正从东京涩谷的广告牌一路绽放至纽约时代广场的直播巨幕。

血雨开始降临时，最后的数据荆棘刺穿了月亮。奈布坐在由玩家意识编织的王座上，看着新生代的机械杰克们踏过燃烧的服务器残骸。他们银发间别着绷带玫瑰，眼瞳中旋转的星云里，藏着永不消逝的月光。

（全文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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